像狗一样奔跑的狂奔者、像海葵一样蠕动的滑动者以及体型更巨大的海嗣组成了庞大的军团朝着斯卡蒂的方向行进,这些困扰了伊比利亚海岸线许久的梦魇在博士的指挥和干员的努力下破碎瓦解,化为地上的富营养物质滋养着溟痕的蔓延。
那蓝汪汪的东西是一种生命,一种来源于深海的苔藓,但是那东西对其他生命的威胁要比苔藓严重的多,肆意损伤着干员的装备,当他们的加厚的铁靴子被腐蚀破损,神经性的毒素将会注入,医疗干员的法杖一刻不停才驱散了这种毒素的侵蚀。
“噫!博士!博士!他们靠过来了!”蛇屠箱尖叫一声,她的鞋子前端已经裂开,几根白嫩的脚趾在溟痕的侵蚀下泛着深蓝色。
“迷迭香,支援她!”博士一声令下,迷迭香立刻将自己的所有城墙厚重盾牌全部朝着蛇屠箱甩过去,后者也是心有灵犀,钻入了自己材料不明但极其坚固的背包之中躲避伤害。
砰砰砰砰砰!!!
像是不会爆炸的炮弹砸到身边,海嗣被清扫一空,蛇屠箱立刻从箱子里钻出来提着她的棒球棍往重装干员和近卫们组成的阵线撤去。
他们面对的压力同样不轻,只是因为老练的战斗经验才比蛇屠箱能支撑的更久。
“低下头小姑娘!”赫拉格喝令着蛇屠箱,将自己长的惊人的长剑双手举起横斩过去,对武器的精准把握让这一击和蛇屠箱跑步扬起的头发擦过,让扑倒她身后的海嗣皆断为两截远远甩出去。
“干得好将军!”干员们士气一振,他们更喜欢用将军来称呼年迈稳重的赫拉格。
对于这个称谓赫拉格不接受也不反对,
但他所体现出来的战斗素质很明显的体现出来了他曾服役于乌萨斯近卫军的事实,在年幼者扎堆的罗德岛中,赫拉格是少数有战争经验的老兵。
他顶住了蛇屠箱退却后留下的缺口,没有海嗣能在他恐怖的斩击下幸存,就算是那些吃饱饭的猎食者也不能多撑几秒。
不过涌来的数量夸张到一定程度时,他们的残骸就像是泥石流一样被后面饥饿的海嗣推来,赫拉格的刀锋甚至能斩断合金块,但面对厚实的洪流还是有些无力。
但他可不是一个人战斗,穿戴厚重防护服让自己像是一彪型大汉的泥岩冲过来用一记岩崩锤轰开了赫拉格面对的困难,她甚至还能用源石技艺拔起地面的土块环绕在自己周围,这让她的防御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还好,战线稳住了。”
博士松了一口气,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指挥上一点错都不能犯。
他严重消耗着自己的理智,分析着整个瞬息万变的战场,这是他独有的才能,每当进入这种状态时他便感知到整个世界的运转缓慢下来。
人员的行进,声音的传入,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缓慢,只有他的思维仍保持着常人难及的高速,因此他总能在干员最危险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让每一次高压任务的完成有惊无险。
这次还能让所有人安全回家吗?
博士的心有些颤抖,他仍看不到海嗣组成的军团有断绝的迹象,也无法推算斯卡蒂的通讯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他将干员的生命留在此处,赌博一个未知的胜利。
这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博士心生动摇,这是他理智严重消耗的一种表现,只有和他关系亲密的人才能看出来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