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是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
但不是阮笙笙刺入玄虚身体的声音,而是她自已的。
一柄利剑从背后刺入,带着十足的力道穿过她的心脏。虽然她现在感觉不到疼痛,可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手中动作停在半空。
刹那间,阮笙笙脸白如纸,左胸处开出一朵艳丽的血花。血花又在雨水的冲洗下染遍全身,顺着绿色裙摆滴落没入地面。
剑从心脏抽出,阮笙笙身形晃了晃,用最后力气提剑向后扫去。她的剑与身后人的剑碰撞,咔嚓一声断成两节,被挑飞落到一边。
她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面上浮现一丝嘲笑,“…季知节,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季知节眉目低敛,收回手中的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是师妹你先叛逃师门,要刺杀师尊在先。”
阮笙笙冷笑一声,无情地拆穿他,“季知节…你就是玄虚的一颗棋子,一颗他精心培育的棋子,你们都有着一样的虚伪。”
玄虚听到动静连头都没回,只是稍有责备地训斥季知节,“知节,你手下重了。”
季知节垂头认错,“徒儿知错。”
“为师还以为你会下不去手呢。”玄虚才舍得回头,满意地勾起嘴角。
“师尊擅长傀儡术,到时还望师尊帮忙。”
“为师就剩你一个徒弟,当然会帮你。可现在要留她的命换传承石。”
说着,玄虚不紧不慢地走到奄奄一息的阮笙笙身前,伸手点在她的额头,为其护住心脉。
“死了,便无用了。”
阮笙笙跪坐的地方一片鲜红,墨色秀发垂在身前流出一串珠帘。雨水一遍遍冲刷这张木讷的脸,每次冲刷都带走一点鲜活。
她的意识已经涣散,想不起来自已的名字,想不起自已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脑中有一个念头很清晰,她要保护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她动了动眼珠,无神的瞳孔看向一个方向。虽然什么都看不清,可心中有个信念支撑着她一错不错地盯着那里。
她也不知道自已等了多久。可能等得很长,长到她一次又一次想闭上眼睛。
可能也很短,短到她眨眨眼就能等到。
她快坚持不住了,那个人怎么还不来啊……
就在这时,
影影绰绰间,她好像看到了。一抹墨色的身形闯进视野,她看不清那人的容貌,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她的心告诉她,就是他。
她仿佛又听到了那颗因她而炙热的心跳,想起那个抱起来并不舒服的怀抱。
阮笙笙的眼膜亮了几分,动动灰白的嘴唇,弯出抹破碎的笑容。
…阿肆,这是我最后一次保护你。
阿肆,再见了。
……
玄虚见景肆出来,裂开势在必得的嘴脸。扼住阮笙笙的脖子将人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