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声声将屋内装饰用的花瓶盛满水,把花篮子一堆叫不上名的花纷纷插进去。一时间花香馥郁,充盈整间屋子。
景肆动动鼻尖,略有嫌弃,“什么怪味。”
……这人怎么香臭不分呢。
她剪着多余的花枝,“魔尊大人有所不知,花香可以助睡眠。”
景肆语气加重,“你叫我什么?”
…抱歉,叫了那么长时间的称呼一时间改不过来。
“我再叫错,就罚我抄写一百遍。”她义正言辞地保证着。
景肆脸色好看一些,起身推门出去,“我出去一趟,四周已布下结界,你不出去乱逛就是安全的。”
阮声声拉住他,“你去哪?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万一给景肆磕到碰到,魔宫里那两位她可没法交代。
景肆沉默片刻,似在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拒绝,“不用。”
“好吧。”
她松手任由男人离开。
*
房门合上,空荡荡的房间剩她自已。
阮声声一个助跑将自已扔到床上,感受自已被弹起再落下,来来回回三次终于陷进柔软的被窝。两只脚互相蹭着,把鞋子脱下。
柔软度不错,先睡一觉。
提到睡觉两个字阮声声来了精神,不禁思考一个问题。
今天晚上怎么办?
白天孤男寡女两人在一块就算了,那晚上呢…。景肆会允许她睡在床上吗,会不会把她赶到地板上,还是大街上,或者桥洞,破庙。
仅仅是一瞬,她已经脑补出自已流浪的样子,连乞讨用什么样的碗都想好了。
跑题了。
摸了摸身下的床,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这么软的床她真的舍不得离开,每一块骨头都在sayno。
要不她抢占先机,先在床上睡着。哪怕景肆回来了也装睡,这样就拿她没办法了。
对,就这样没错,将被一掀,整个人彻底陷入松软的床褥。
眼皮沉沉,呼吸很快均匀下去。
……
薄雾冥冥,月亮与未散尽的霞光共同挂在天际。
床上的人皱着眉毛,满脸不耐。
阮声声是被吵醒的,许是到了晚餐时间,楼下吵吵嚷嚷,喧闹声不绝于耳。屋内没点蜡烛,微弱的余晖透过窗户撒进,凭白多了几分寂寥。
“景肆?你回来了吗?”女孩浅浅问着。
无人应答。
都快黑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去哪鬼混了。
在床上滚了两圈,她起身在抽屉里摸索出个火折子。天刚擦黑,她索性只点一根蜡烛。
暖黄色烛光渐渐亮起,覆盖住夜色下的寂寥。
阮声声还没从睡意里走出,眼睛盯着烛火发了好一会呆。
拍拍脸让自已清醒,叫来店小二要了几桶热水,趁景肆没回来泡个澡。
小二动作很快,拎来满满几大桶热水。阮声声手段残忍地揪下几朵花的脑袋扔进浴桶,人也褪下衣物泡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