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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走在时代前列 1合伙人(第1页)

正洗着脚的白金玉对香姨说,现在留校吃饭和住宿的学生已经有四十多个了,以后为学生作饭的事情,就找个专业人算了。一直让香姨一个人干,她也够辛苦的。又要带孩子,又要为学生作饭,她一个人干了不止三个人的工作。

香姨一听,她想大吼一声,不让白金玉说下去,可看看怀里的二女儿,她忍着气说:“是你嫌我作饭不好,还是老师们说我作饭不好啊?是有学生投诉给你这个校长了,他们的阿姨作饭不好吃?”

白金玉明白,香姨舍不得丢掉这份工作。是啊,当然辛苦了。四十多个孩子,还有几个老师。虽然馍全部是买的,但是菜要炒,稀饭要作。哪一天香姨不累啊?但她仗着一个年轻,睡一夜,一切困乏都没有了。当初白金玉说过的,每管一个学生,每天会为管理人员抽取2块钱。以前人少,二十多个,一天就是四十多块钱。一个月一千多呀!就是外出打工,能挣多少钱?如今学生多了,四十多个,一天能挣八十多,一个月就是两千多。香姨能舍得吗?想想看,一个乡干部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就说他们私校,她快比得上那几个老师的工资了。

白金玉耐心地劝导香姨:“要按实际情况考虑,一个人干不了的事,就不要再硬撑了。这样对自己的身体也没啥好处。再说,以后咱的学校会越办越大,到时候,甚至会有一百,二百,乃至三百学生留校吃饭和住宿,你咋办?总不能还是自己去干吧?更不能要钱不要命啊!”

香姨固执地说:“你都教钱给别人,你就安心了。我多挣一点,你心里不痛快。你没看咱住的是啥房子?还是那两间牛屋。大妮儿三岁了,二妮儿要几天就长大了,你还想扩大学校。就你那两间牛屋,人家会相信你吗?咋着也得盖一座像样的房子,教外人看了,他们也会有个说法。看,人家白金玉开私校,房子也翻修了,你不觉得光彩吗?”

白金玉纠正道:“香妮儿,我说的是找人替你作学生们的饭,不是说房子问题。”

香姨振振有词地说:“人家扯天说装狼像狼,装虎像虎。你一个私校校长,就住这房子,你不嫌丢人?再说了,千里去作官,为的吃和穿。人一辈子混的啥呀?人混脸,树混皮,老母猪混的一身泥。你连这一身泥都没有,人家还能相信你吗?”

白金玉从身后的椅背上取下毛巾,擦着脚说:“房子早晚都要盖的,何必急在这一时?”他把刚擦干净的脚又放进水盆中,把另一只脚从水盆里提起来,正要擦,忽然想起自己作错了。自言自语地说:“嗨!刚擦了脚,又放盆里了。”

香姨嗔怪道:“这才多大年纪呀?可糊涂了,可模糊了,你要是老了咋办?”

“笃笃笃”有人敲门,白金玉正要问,从门外传出一个声音:“姐,金玉哥,你们开门哪!”

白金玉慌得连脚也顾不上擦了,趿拉着拖鞋打开房门,进来的人把他吓了一跳,他一愣一愣地看着秀姨,极力镇定自己,说着:“秀儿,你咋回来了?从家来的,还是从哪儿来的?”

秀姨不顾不上回答白金玉的问话,亲切地喊了一声:“姐!”便急切地扑向香姨。她望着香姨怀里的孩子,兴高采烈地问:“这是二妮儿?”

香姨兴奋地说:“大玉哥说,这是二千金!”说着话,也惊喜地看着秀姨。

白金玉和香姨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自己,秀姨便问:“姐,金玉哥,您俩是咋了?”

白金玉和香姨的诧异,并不是因为二三年不见秀姨,而产生了稍微的生疏。秀姨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但这绝非普通香水可比拟。她那长长的头发,下边都卷了起来,猛一看,切似一个外国小洋人。左右耳朵上,各挂着一副金光闪闪的耳环。那雪白如玉的脖颈上,还挂着一串金颈链。如葱白般的纤纤玉指上,戴着一支纯金戒指。此时的秀姨,可以说是满身珠光宝气。

香姨止不住问:“秀儿,你戴这东西值多少钱啊?”

秀姨笑着说:“姐,不值多少钱。就比着你们这两间房子说吧,我戴这东西能换这一百间房子也不止。不过,姐,我也给你买了一串颈链,来,你戴上试试,看好看不好看!”

秀姨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皮箱中,取出一副金颈链,正要给香姨戴时,她转过身,看见白金玉正在穿袜子、穿鞋,便说:“金玉哥,快点,你给俺姐教这颈链戴上。”

白金玉慌得连手也顾不上擦了,双手在上衣的下摆来回抿了几抿,这才恭恭敬敬地接过颈链,正要给香姨戴时,香姨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一个穷人,咋能配戴这东西呀?”

秀姨安慰地说:“姐,这是我送给你的,为啥不配?戴上吧,姐!”

白金玉这才开始为香姨戴颈链,在对接那个细微的扣子时,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他的手有点抖。也许是因为眼睛不好使,看不清对接扣的连环。总是对接不上。无奈何,他只得自嘲地说:“不中,秀儿,还是你来接吧!”

秀姨接过颈链,很熟练地一下子就接上了。她拿过床头桌上的镜子,让香姨照照,看看好看不好看。香姨的脸上,充溢着满满的幸福。

香姨还是心细,她就问:“秀儿,你是从哪儿来的?吃饭没有?”问着话,把怀里的女儿递给白金玉,她到外间,掀开一个罐子盖,拿出六个鸡蛋。白金玉和秀姨都不知道香姨要干什么,都跟着出来了。

秀姨问:“姐,你弄啥哩呀?”

香姨准备给秀姨打荷包鸡蛋,便说:“你肯定还没有吃饭。我给你作点。”

秀姨便拉着香姨说:“姐,我一下车就先在街上吃饭,到您家了,我还能饿着肚子?”

他们又重新坐下来,这才开始细细地交谈。

三年前,秀姨因为姚雨霖悔婚而离家出走。她先到驻马店二姑家玩了几天。随后便只身挤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到北京后,她还往家里写了信。开始,她想上一所美容美发学校去学技术。无奈准备的钱不够,只得打消了学技术的念头。随后就找了一家不太大的美容美发店里去打工。但人家只管吃住,而不给开工钱。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湖北女孩,她对秀姨说,她原先在武汉汉口的一家美容美发厅上班,人家不但让她学技术,还开工钱。只是她想上北京来看看,便辞去了那工作。手艺也没有学精通。与其跟人家白干活,倒不如还上武汉去,既挣了钱,又学了手艺,何乐而不为呢?

秀姨她俩一商量,对老板说她们想上王府井买点东西,先借老板300元钱。老板信以为真,就把钱借给她俩。秀姨她们得到了钱,坐火车到了武汉。在汉口学了整整八个月,秀姨自己开了一家美容美发店。开头只是她一个人,既是老板,又是店员。后来,她的那个好姐妹也加入到她的店中。一年后,她们又扩大了店面。

如今,她已经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板,手下有七个店员。她借北京那个老板的钱,早已从邮局给人家邮去了。她这次回来,想看看家乡有什么变化。她还没有到家,就先到老白坡来了。因为她离开家时,白金玉说要开办私校。她就是想探听一下有关私校的情况。

一提到私学,白金玉浑身都有了精神。他志得意满地说:“可以说,在咱这方圆附近,金玉小学是最有名气的一家私校。截止目前,住校学生已有80人。像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不到二年,金玉小学还能扩大。秀儿啊,我看哪,你也别上武汉开你的理发店了,干脆回来给我当老师,教学吧!你是没有看清楚啊,这私校的发展潜力大得很哪!”

秀姨一阵哈哈大笑,这让白金玉突然想到三年前的那天晚上,因为姚雨霖悔婚,他们让秀姨上他家来。他老岳父怕秀姨因此而服毒自尽,在那个漆黑的夜晚,他从花叶岗跑到老白坡,特地嘱咐他要看好秀姨。而白金玉也是出于心底善良,他便劝解秀姨。没想到,秀姨却哈哈大笑。那一黑了,让白金玉吓得可是不轻。他认为秀姨已经选择了走上绝路,已经没有回头的意思。结果,人家选择了离家出走。而今,在外边发了大财,这次也算是衣锦还乡。不知道她今儿黑了又为何发笑。听着这笑声,白金玉觉得有点尴尬。莫非芷秀她另有所图?他不知道怎样去问秀姨,只是迷茫地看着她,像研究一个天外来的奇怪生物。

“金玉哥呀,”秀姨笑着说:“你是校长,你应该知道庄子有句话,燕雀焉知鸿鹄之志?看来,我在你面前只能是一只燕雀了。可是,还有一句话叫作,人生的失败,不是被别人打败的,而是输给了自满。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不与时俱进,就会被时代的洪流淘汰。我原意为金玉哥你是个敢想敢干,敢于拚博的人。没想到,眼前这小小的成就,就使得你昏了头。看来,我准备给你的一笔钱,也只能为你建造一座像样的房子了。”

以白金玉的智力,不难理解秀姨话里的意思。可他认为,自己并没有作错什么,也没有像秀姨所说的那样,“安于现状”?可能是她自己的猜测和臆想吧?也许是女孩子出门在外,闯荡江湖,人大了,心也变了。思想的变化应该是一个人改变的明显标志。他能对秀姨有什么企求呢?她能过上好日子,找一个好伴侣,踏踏实实地组成一个家庭,不再流浪,不再漂泊。因为远方永远不是家。他想对秀姨说说他的想法,但又怕说服不了她。如今,她的野心正大。他刚才说让她回来当老师,完全是信口开河的玩笑。可能是秀姨当真了,才对他说出了这番话。但他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秀姨已经是一个有主见、自己能决断事情的女人,而不是女孩。这就是最大的区别。于是,白金玉不由得暗暗嗟叹,人哪,终究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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