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覆盖了她的眼睛,狭小的空间带来憋闷到窒息的错觉,在黑暗中一切知觉都被放大了,脸上、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迹粘稠得令人毛骨悚然,鼻腔里充斥着血腥的气息。
她仓皇地撑住身体,伸出手,用力推头顶的棺材顶,却无济于事。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身下的棺材正在被抬起,摇晃之下,重力不稳,整个人又摔在了棺材里。
棺材正被人抬着往外走。会是谁
王母被引开了,王父一个人,又受了伤,怎么抬得动这么重的棺材
楚娇娇拍打着棺材厚重的木板,呼救“谁救命”
声音在厚实的木材里回响,她不确定外面的人能不能听到,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逼仄的空间门里,氧气在变得越来越少。
摇晃、颠簸,明明躺在木板上,却好像踩在厚重的云端。
她拍打木板的声音渐渐小了,手臂垂下,眼皮也变得无比厚重,像坠了千斤的铁。
她终于支撑不住,闭上眼,就这么沉入了梦境。
“娇娇,谢谢你陪我来。”床上的女孩柔声道,“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这有什么。”楚娇娇也坐在床上,她盘着腿,长发散在身后。房间门里的窗户大开着,深山里没有路灯,夜晚璀璨的星河就这样铺在她们的面前,令人着迷。
女孩靠着她的肩膀,小声地问“娇娇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楚娇娇便回过头去。她看着身旁的女孩,对方的脸颊隐藏在夜色之中,眼睛却非常闪亮,像是每一个坠入爱河的盲目的人。
她顿了顿,苦恼道“我也不知道呀。我又没有谈过恋爱。”其实今天在饭桌上和昨天在火车上的时候,王远新都挺殷勤的。非常照顾她们,但楚娇娇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或许是他不常望向小兰的眼睛、也可能是他有意无意的对自己的殷勤。是她的错觉吗
她有些犹豫。因为其实王远新没什么实质上的动作,如果她提醒小兰的话,会不会因为误会而拆散他们而且这样也显得她太自恋了。楚娇娇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门。
“胡说。”小兰小声地嗔怪,轻轻地锤了一下她,调笑道,“现在谁不知道呀,大四的陆花花一见面就被新生拿下了,在你手底下一个回合都没撑住。”
“陆花花”楚娇娇疑惑得小巧的鼻尖都皱在了一起,“谁啊”
“那个姓陆的高岭之花”小兰捂着嘴笑起来,笑倒在她怀里,“陆长平学长啊”
楚娇娇一愣。继而也觉得好笑,高岭之花吗第一次见陆长平的时候,他看起来确实冷冰冰的,偏偏长得俊俏,冷冷地看着谁的时候,凛然不可侵犯,就像是雪山之巅摇曳的冰冷的花。很符合这个四个字。
直播间门里的弹幕也跟着附和
有一说一,确实很难有人能在我老婆手底下撑过一个回合
陆长平,你小子有眼光
你的老婆我的老婆好像都一样jg
男主在别人面前高岭之花;男主在我女鹅面前当娇娇的狗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见到娇娇的第一面,男主直接自信嗨老婆
我见到娇娇第一面也直接嗨老婆,男主竟是我自己
老婆看过来嗨老婆
大家都填好志愿了吗我的第一志愿是北大,但是我感觉我的分数可能不够,清华的话,可以冲一冲,最后一个保底的我选了娇娇老婆的床,这个我应该是稳上的。
“可是”楚娇娇有些犹豫,她为怀里的女孩拢了拢发丝,疑惑地道,“为什么不是他去你家见父母呢”
要说正儿八经的谈恋爱,楚娇娇确实是没有谈过的。可是她也知道一些礼仪,似乎恋爱中的男女人,应该先由男方去见女方的家长,获得女方家长同意之后,再一起去见男方家长。
“现在谁还讲究这个呀。”小兰不太在意地吐了吐舌头,“再说了,我如果带他去见我的父母,我爸妈会打死他的。”
她才升上大学,也才十八九岁的样子。她读书的时候就是个乖乖女,从没有谈过恋爱,如果上大学的第一个月就带男朋友回家,她爸妈说不定会晕过去的。
“好吧。”楚娇娇说,“只要你喜欢就好啦。”现在也没什么女方吃不吃亏的说法了,再说了,还有她在呢,小兰也不算一个人去见男方家长,就当是旅游时顺路借住好了。
小兰笑起来,撒娇一般伸出双手,搂住了她的脖子“我就知道,娇娇最好了”
两个女孩又笑作一团,玩到眼皮沉沉,才熄灯睡下。
后半夜,不知为何,楚娇娇睡得有些不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