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吴叔道过别,江颂宜和江怀川走出巷子,在巷子外不远处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两间房住下。
一进客栈房内,江颂宜立刻把房门反锁,取出铜镜打开。
这会儿是白天,盛徐行不在铜镜前。
江颂宜犹豫了一下,还是拔下头上的木簪,拨动铜镜前挂着的铃铛。
铃铛声响起,盛徐行惺忪的声音很快传来:“来了。”
不一会儿,他揉着眼睛过来了,在铜镜前坐下:“怎么了?”
江颂宜没有丝毫迟疑,把城中爆发瘟疫一事告诉他。
盛徐行瞌睡瞬间吓跑了:“瘟疫?”
“对。”江颂宜道,“急剧发病,寒颤,高热,剧烈头痛,呼吸急促咳血痰,皮肤广泛出血、瘀斑、发绀、坏死——这些都是瘟疫的典型症状。
结合太守大人前些日子警示我不要喝井水,再加上疫病传染在短时间内如此广泛,我怀疑有人往城中水井投下病原体,居民喝了井水才导致感染。”
“谁这么丧心病狂,干出这种事!”盛徐行又惊又怒,又一脸担忧地看着江颂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关切全写在脸上,江颂宜看得心头一暖。
她摇摇头:“没有,就算感染了也没这么快显症状。”
“你等等,我问问这玩意儿能怎么治疗和预防。”
盛徐行立刻掏出手机给在三甲医院上班的朋友徐子行打电话,以“我有个朋友人在国外偏远小村庄做国际志愿者,村里的水井被人丢了瘟疫传染源,村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井水,陆续出现感染症状”为由,询问该如何防治瘟疫。
徐子行闻言,给出许多建议。
比如建立隔离区,把染病和未染病的村民隔离开来,对染病村民集中治疗。
如果有村民染病去世,尸体最好火化处理。
并且对村里进行消杀。
至于治疗瘟疫的药——
“大部分是用抗生素,但得先知道毒株是什么才好对症下药。”
盛徐行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是能弄到感染村民的一部分东西,你能不能帮我联系靠谱的私人研究所,用最短的时间研究出毒株类型?钱不是问题。”
徐子行吓了一跳:“你别乱来啊盛二,瘟疫是会传染的,谁也不知道你弄来的病毒有多凶猛传染性有多强,万一病毒在转移途中扩散,那是会造成全世界传染和大规模死人的!”
“那你帮我想想路上该怎么密封转移。”盛徐行说,“需要什么容器,该怎么做才能最大程度上保证病毒不外泄,这对我很重要!”
“不行,这太危险了!”徐子行不同意,“你最好放弃这个念头,不然我就去举报你危害公共安全罪!”
盛徐行沉默了一会儿,给铜镜那头的江颂宜使了个“稍等”的眼色,然后起身离铜镜远了一点。
压低声音对电话那头的徐子行说:“这方面你是专业的,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能帮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那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她有可能已经感染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