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见我,我却能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你。
长长的柳叶眉,下巴很尖,肌肤胜雪,柔顺的青丝,只用一根红绳扎着。
未施粉黛,脸蛋却依旧红扑扑的,只是看着很消瘦。
我忽然就想和你说会儿话,但我完全不知道,一个人,大脑发懵,紧张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只能说胡话。
我倏然出了声:“你可愿嫁我?”
手里的寿桃还没送出去,窗户先扑通一声关了。
啧,是拒绝的意思。
我灰溜溜跳了墙,回了藏书阁。
后来,我撑着下巴,琢磨出来,这也不算拒绝。
可能,只是我送的礼物,太过拿不出手了。
哪家好人,求娶姑娘,用个寿桃就想把人打发了啊?
可第二日,我要回西北了,没法子,只能赶走了北弥,再回来哄你。
一年又一年,我被编入了祁州的玄狮营,这是西北三军最精锐的铁骑,西击北弥,北阻鞑靼。
日子很苦,缺粮,分发到将士们手里的粮食越来越少,也缺兵,三军不断缩减,北弥却数次增兵,形势越发困难。
只是西北大将军实在是军事鬼才,哪怕样样不足人家,也没叫北弥落了一点儿好。
北弥人再一次被打退了,只是,这一仗,我死了很多同袍。
因为粮食不够果腹,棉衣不够取暖。
我们攻入北地时,犹如置身冰原雪地,很多兄弟的手脚,都被冻伤了,加之后续辎重补给困难。
即便是胜了,也只能退守苏凌。
好在,近一年的南北和谈,茂县被割让给了我们。
得胜还朝,银鞍白马,意气风发。
我回了汝阳,正值秋夜,第一件事,便是盯着房间内的残烛,瞧它几时燃尽。
红烛燃尽,晨曦初升。
我去了淮南侯府,求娶苏三姑娘。
大夫人聒噪不停,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反正,我跪在阶下,一字一句的重复。
此生,非她不娶。
毕竟是侯府,嫁给我,实在委屈了,莫说是我了,就是主君,也觉得我在痴人说梦,并不允准。
后来,是我的同僚,姜流,去求了援兵营的校尉,校尉又求了参将,最后,求到了陆家小将军那儿去。
也不知他递了个什么话,苏府的脸,立马就变了。
直到五哥问我,你就这么强娶人家,也不问问别人愿不愿意?
我一拍脑门,立刻慌了神,是啊,我怎么不先问问她,愿不愿意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