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在玉带边勾磨了半圈,然而任凭她如何清晰知晓侍奉之道,却还是霞红染上面颊。
她飞快的挪开视线,往后退了退,蜷起的手指也缩了背后。
他伸出手,将陆温复又带回身前,静静的望着她。
“为何要退。”
她心跳紊乱非常,耳尖红似要滴出血来,轻颤道:“谢大人是正人君子……我自知……”
她话语未尽,却被人堵住了去路。
他眸色极暗,覆住她冰凉柔和的唇。
陆温心下一怔。
那一夜,他未曾吻她。
而她此刻才知,其实,他吻着她的时候,是极轻极柔的。
她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来气。
而内宫值房里,正闭目入睡的长赢突然坐了起来,神色古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和脖颈。
他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他养了十年的同心蛊,竟然种给了一名娼妓。
那滋味就好似有人在啃咬着他,咬得他心里酥酥麻麻的。
而她又是个娼妓,非比寻常的身份,做非比寻常的事,这样非比寻常的的感觉,想来会时不时的跟着他。
他生无可恋的躺了回去,望着头顶一片漆墨的床帐,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陆温抬眼望向谢行湛,才发现他清冷的容颜不知何时染上了欲色,他耳尖滚烫,食髓知味一般将她抱在怀里。
而陆温终究是没忘了此行勾他的目的,所幸情欲只是冲昏了谢行湛的头脑,她的头脑还甚是清明。
她见时机正好,旖旎声色的朝他耳语:“谢大人,现在,可以谈条件了么?”
她不怀好意的挣开他的怀抱,与他相对而坐。
谢行湛目色中的欲火,仿佛被一盆冰水迎头浇下,他沉下来,理了理因她刻意而稍显凌乱的衣襟。
“谈。”
声线静而无波,眸底深幽,仿佛他从未沉沦于此,从未被她挑起汹涌的欲望。
“我不愿靠美色驱策男子。”
他沉沉的望着她。
她跪伏在床榻另一侧,背脊微弯,冰肌玉骨全然裸露在外,不知是因霜雪爬上她的肌肤,生了寒栗而颤抖。
还是因她未着一物的羞耻,哀怜而抖颤。
她的目光,清澈,坦然,无畏。
她知不知道,她如今所行,正是以美色驱策他的理智?
时间一分一毫一秒的过去,他终于开口:“待你通过三关试炼,我会斟酌你的去处。”
陆温眼睛一亮:“当真?”
他喉间一滚,从中溢出一声黯哑:“迦蓝祭塔,是第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