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智告诉她不能丢了自己的底线,在家都没受过这种委屈,怎么嫁了人反倒还要如此。
不管娘家将她嫁到这地方来是真心想结亲弥补老一辈的亏欠,还是怕潘年借此煽动周家跟他合作推倒佟家,她都没办法允许自己这样装聋作哑。
“是她先惹我的……”
周南川手足无措,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佟言往边上躲,不让他擦。
“你要是觉得我在这麻烦,我回村里去住,我不用天天在这。”
佟言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你让我继续在这,她下次再惹我,我还是会反击的!”
男人本要睡着了,看到她此刻的样子却又觉得好笑,“我又没怪你,你激动什么?”
还不叫怪她,都扒了她的裤子要惩罚她了。
杏眼哭得肿肿的,他心里不是滋味,佟言也是越哭越厉害,最后哭到没什么力气,靠在他怀里抽噎着。
过了一会儿怀里没了动静,他低头一看,人已经睡了。
周南川从小在乡下长大,园子里的帮工大多是认识的,一个村的,彼此熟悉。
时常听到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他对这些没兴趣,但也理解女人爱瞎聊,下午佟言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便想着不能让她受任何委屈,没想到心里怨气这么大。
他用了那么多办法娶到她,不是看她天天哭的。
次日早上梁莲花穿了个冬款的A字毛呢裙,外面一件羽绒服拉链敞开,踩着一双靴子来园子里上班,昨天哭着走,今天笑着来。
大家忘性大,谁也没有刻意提起昨天的事,夸她,“莲花这裙子时髦啊!”
刘姐人好,给谁都说好话,“洋气得很呐,一穿就跟大城市出来的!”
梁莲花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脸上两团红扑扑的,“刘姐……”
周南川起来得早,白天要出门,天没亮就去了腾出来的空地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回来的时候手里扛着锄头。
“川哥,我妈给我烙了饼!”
小时候一个村,周家那会儿穷,逢年过节才有油饼吃,梁莲花的爸爸是泥瓦匠,到处帮人搭灶台,赚的钱多,每次她家烙了饼,梁莲花就偷偷藏一个给周南川带去。
周南川看着她手里的饼看了几秒,没接,将锄头往那边一扔,“你跟我过来一趟。”
“啊?”
“让你过去。”
周南川喊了梁莲花到边上说话,梁莲花把饼递给他,“吃过了。”
“川哥,什么事啊。”
“昨天的事,我……”
梁莲花低着头,笑道,“没事儿,嫂子脾气不好我理解的,何况扫个地而已,昨天我也是的,怎么就哭了呢,我没想哭的川哥。”
周南川:……
“哎,你也不用单独找我说这个,我没往心里去,睡一觉我就什么都忘了,多大点事儿啊!”
“以后别再背地里说言言的不好,昨天的事她跟我说了,这几天我不在园子里,要过年了你也稍微老实点。”
梁莲花懵了,“川哥……”
“都是朋友,别做让对方难堪的事,她现在大着肚子,我哄她还来不及。”
点到为止,周南川没了别的话,“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