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将人拉上床,紧紧地抱着她,佟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怕你有一天会后悔,但是来不及了。”
“我不后悔。”
易家怎么样,易明德怎么样,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林风月,她愿意对他好,他认她,她不愿意对他好,以后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发展,那是她的事。
眼前的东西,是必须要留住的。
易明德跟林风月吵了一架,以林风月摔东西告终,易明德手上海吊着输液的针头,从床上起来,马不停蹄的过去追她,“风月!风月……”
过去年轻时犯的错,他无法改变,近来对周南川做的事,林风月也无法原谅他了。
易明德看着林风月离开,易雨天站在门口人都懵了,“妈,妈……”
两人谈到最后不欢而散,林风月说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易明德走了两步拔掉了针头,易雨天扶着他,劝他,“爸,爸,你现在过去说什么也没用,妈不会听你解释,你让她冷静冷静,你也冷静冷静。”
“爸,爸,你冷静一下……”
易明德停下了脚步,望着空空的走廊,心也跟着空了。
林毅第二天早上离开,由于时间太早,没有让林风月送,由专人送他到机场。
候机室林毅给周南川打了个电话过去,身为舅舅,还是得叮嘱他几句。
周南川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儿子要去读书,佟言起来了他也下意识的跟着起来。
这几天生活作息太规律,他都有点不习惯了。
目送老婆孩子出门,周南川坐在了沙发上,接到了电话,“喂。”
“南川,我是林毅。”
“林先生。”
“按照辈分,你该喊我一声舅舅。”
周南川沉默,林毅笑了笑,“当着面怕你不好意思,没勉强你,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你毕竟是晚辈。”
周南川很厌恶易明德在他面前耍长辈的威风,但对于林毅,他并不介意。
“舅舅。”
“好,南川,我走前能听你喊我一声舅舅,我很高兴。”
林毅又道,“你对你母亲也应该多一些包容,那段时间她一直在住院,易明德不告诉她,很多事她也不会知道,她就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这些年。”
“我知道。”
“你一直喊她林师傅,她嘴上不说,心里也有会些不愉快,她给你接受的时间,但她也希望这个过程不要太长。”
“我明白。”
他对林风月并没有任何怨气,但要他喊林风月一声妈,他喊不出来,他也尝试着在心里酝酿过,只是到了关键时刻嘴上不听话。
喊了后,他也不知道林风月会是什么反应,自己该作何表情,如何缓解那开始的尴尬。
“南川,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舅舅说,要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也给舅舅打电话,哪天心情不好了,来陪舅舅喝杯酒。”
“嗯。”
“教育孩子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无论到谁身上都是一样的,你也不小了,理解当父母的辛苦。”
“是。”
林毅说话让人很舒服,没有任何脾气,也不带着半点情绪压制,就像是年少时走在县里,看到旧巷子里的几个老大爷下象棋,他走过去看一看,与他们聊聊天,聊明天会不会下雨,聊县里哪家包子卖的便宜,那种悠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