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不算是个河,而是个很小的水塘,不深,或许最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坑,到头来被人挖了挖,一降雨就深一分,才发展成了这么一个水塘。
水很清,能看清水中的不明生物体,石子,衣服,塑料水瓶。
周晨挽起裤脚进去捞东西,捞得很仔细,水很凉,直接淹没了周晨的大腿,他也不嫌脏,农村里都是这么过来的,从小不在这些塘里打滚几圈的农村孩子长不到这么大。
佟言想下去帮忙,但她实在觉得太脏了,脏得受不了,脏得她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蹲在水塘边看了一会儿,挽起裤脚正要下去,周晨忽然回头。
“你别下来,好多玻璃,扎脚。”
佟言的脚硬生生的停下了,周晨将捡起来的东西扔到岸边,佟言边去边上看,看到许多矿泉水瓶子里有黄色的液体,不解,“周晨,这什么?”
“尿。”
她连忙扔了,变态!
翻了一圈,一无所获,找出来一堆令人作呕的东西,周晨裤子上也沾了脏水,风一吹过来刺骨的冷。
半下午,接到周海洋电话,找到了一个违禁农药的空瓶子,被人扔在县里不远处以外的鱼塘里,把鱼全给毒死了。
交给了佟言,“本来单纯的过去找,听到鱼塘的老板在吵架,说鱼死了,有人下药,好奇过去看了一眼。”
佟言接过了瓶子,看了一眼,拿了个塑料袋包好。
这是其中一种,还有别的调剂。
警察没有当天就找到白虎,佟言又经历了一个失眠夜,令她难受的不仅仅如此,还有周家人的态度。
她知道周家都是好人,心不坏,可一些表达方式她没办法接受。
她和周晨他们下午出去一趟,邓红梅疑神疑鬼,总怕她背着周南川做出什么越界的事,也怕她跟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了,变着法过来暗示她。
单纯的暗示还好,但她所认为的暗示一出口全都成了明示,都不会给人细细品味的机会,说出口是什么就是什么。
佟言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有点难受,园子里入了夜风大,寒风被密林遮挡了,但依旧有吹进来的狂风,刮得铁皮屋瑟瑟的响。
她将娘娘放进来陪着她,她人在床上,狗就在床边上。
娘娘身上长了虱子,一直抖,佟言没嫌弃,给它喷了驱虫的喷雾,“坚持一下,就一下。”
像是在对狗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次日上午,警察抓到了白虎,白虎就在隔壁县的早餐店里吃霸王餐,老板当即就报了警。
问他,他一问三不知,甚至朝着警察甩流氓,露出下体,“我大不大?”
笑得满口黄牙,“跟不跟我试试?”
警察从白虎身上什么都得不到,问刘长生,“有没有你指使他的证据。”
“这简单。”
刘长生逻辑清楚,“你大可以查看县里城外的监控,看他有没有往园林的方向去,新园子离县里近,看不到那么具体,也可以有个大概方向。”
单是白虎往园林那边的方向去,证明不了什么,也证明不了他就真的去了园林里面。
负责查监控的几位一直找,盯着屏幕眼睛都不眨一下,系统上搜索人物信息,面部识别,找到了拎着东西往园林去的监控。
周雪琪之前也说过,在那天看到了有人,和周雪琪当时说看到人的时间点恰好符合,就是白虎,无疑了。
但刘长生是指使人,他利用白虎精神不正常让他代为行凶,目的达成,也代表罪名成立,刘长生承担这个罪名。
白虎当天被无罪释放,他挠了挠裤裆,佟言也在那时赶到县里,对上白虎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