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朱从不远处的一条小巷跑出来。她的手上拿着一支糖葫芦,脸蛋有些红晕,衬托出朱朱的娇美容颜。
朱朱挺好看的。
聂磐看着朱朱跑来,心中一时有些感慨地想道。
恍惚之间,聂磐眼前又浮现起拓拔娇阳的冷艳面容,浮现起她与顾左并肩飞临悟道院的场景。
此生有拓拔娇阳伤我一次就足够了啊!
“你发什么呆?”朱朱跑到聂磐面前,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没什么。你刚才跑哪去了?”聂磐反问道。
“拍品都被赵城主包圆了,拍卖会还有什么好看的?我觉得无聊,就到楼下转了转。”
“哎呀,我忘记给朱朱姑娘留一件宝物了呢!”赵无璧见到朱朱,脸上露出一抹歉意。
“赵城主不必虚情假意了,只要你送聂磐宝物就好。”朱朱嘻嘻一笑。
“哈哈,这一点请朱朱姑娘放心,聂少侠可是满载而归呢!”
“那么现在万事大吉,只差到酒楼喝酒庆祝了吧。”
“正是。”赵无璧手摇桃花扇,颇为潇洒地说道。
“好啊!”朱朱俏脸一扬,与赵无璧并肩同行。
看着赵无璧和朱朱嘻嘻哈哈,聂磐无奈地摇摇头。一行人向子午城最好的酒楼走去。走出几步,聂磐扭头看向朱朱跑出来的那条小巷。
小巷阴暗之处,一个黑袍人默然独立。看到聂磐望向小巷,黑袍人转身离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一阵风。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醉仙阁酒楼。醉仙阁位于城中心,与聂磐初入子午城登临的酒楼相距百丈,建筑风格更加讲究。醉仙阁的掌柜亲自接待,引领众人登上三楼最大的雅间。
雅间很大,陈设不俗。除了几件上佳古董和字画,雅间一侧摆着一张古朴瑶琴。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轻拂琴弦,手指如同纷纷春雨中的雨燕,在琴弦上拔来弹去,极有美感和俏丽之姿。
赵无璧兴致颇高,让粉衣女子离座,自己亲自弹奏了一曲。曼妙的琴音绕梁盘旋,如同一只清丽高妙的彩鸾鸣唱,令闻者莫不动容。
“他的音律技巧果然非比寻常,丝毫不逊于名门乐师呢!”朱朱小声地赞叹。
“我想你的琴技也不差吧。”聂磐说道。
“那是当然。”朱朱俏脸一扬,显露出自信的模样。
等赵无璧弹罢一曲,雅间里响起掌声和赞叹声。几位子午城的老豪绅红光满面,极尽夸赞和溢美之词。聂磐听得头大,朱朱则不以为然,自顾自地端着茶杯饮茶。
醉仙楼的掌柜亲自张罗,为赵无璧一行人准备了一桌上好菜肴,又备了几壶当地特产美酒。赵无璧和众人落座,齐先生罕见地和大家同席。
“今天难得高兴,大家不要拘谨,请尽情开怀畅饮。”赵无璧一边说,一边端起了酒杯。
大家纷纷响应,雅间里的气氛热烈而融洽。
由于今日拍卖会异常顺利,姜迪和卢姑娘格外高兴,频频地举杯敬酒。赵无璧来者不拒,喝得意兴飞扬,反倒没将注意力放在聂磐身上。
聂磐见赵无璧没有盯着自己,心情颇为放松和舒服。朱朱一边喝酒,一边点评菜肴,酒意渐渐浓了几分。
喝到兴起之时,赵无璧长袖一舞,登高放歌:“万里江山万里云,天地苍茫,金戈铁马,谁教男儿带吴钩……”
看着赵无璧酒酣放歌的醉态,聂磐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赵无璧如此打扮自己,装成一个阴柔女子,难道真是为了夺取王权?或者说他内心对于争权夺势有了反感,用这样的方式来警醒世人?
不知不觉之间,众人在醉仙阁饮至午后。齐先生滴酒未沾,护送烂醉如泥的赵无璧返回赵府。
聂磐和朱朱相互搂着肩膀,像两个喝醉酒的同窗好友,晃晃荡荡地下了酒楼,回到了驿馆安排的独立庭院。
庭院小而精致,并排有两间上房。两个人各自回屋,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夜幕降临,聂磐的酒醒了。走出房间,聂磐抬头仰望悠悠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