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的护卫纷纷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府上谁不知道,霍家嫡女对他们家王爷来说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是大男人,哪里敢碰他们家王爷心尖儿上的人。
谁能想到,比起所谓的男女有别,他们家王爷更在乎的是霍姑娘的安危!
霍云卿被安置在萧北乾的房里,因为她的伤口在后背,萧北乾不忍让她平躺,又担心趴着会不舒服,便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使她后背悬空,身子又不至于往下坠。
深夜被传唤的府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殿下,霍姑娘的后背大片灼伤,须得请女医上药。”
萧北乾冷眸扫过去,“哪来这么多废话?本王说了她的伤势耽误不得!”
年迈的府医颤抖的更厉害了,跪趴在地上求饶:“殿下,男女有别,还请殿下饶命啊!”
在府医看来,他们家王爷让他给霍姑娘上药是无奈之举,可他一旦应了,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林夏在旁小心翼翼的开口:“殿下,不然属下现在去请女医?”
“不必了,都给本王滚出去。”
霍云卿的伤势不能耽误,现在去请女医,一来一回也不知道要多久,他根本等不了!
林夏和府医都明白了他们家王爷的意思,不由迟疑。
萧北乾冷眸看了过去,“都还杵在这里干嘛?滚出去!”
林夏不再犹豫,躬身退了出去,府医见状也连滚带爬的跑了,屋子里的侍从也随之撤离。
此时此刻,密闭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萧北乾好看的眉未曾舒展,他小心翼翼的把霍云卿的腿抬到床榻上,也不管她脚上的布靴会不会把他的被褥弄脏,再动作轻柔的让她趴在他的腿上,方便他给她上药。
她后背的衣裳已经被腐蚀,布料与血肉黏连着,伤口看着格外狰狞。
萧北乾伸手去拿药膏,可能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霍云卿身上,因此并没有发现他的手抖的厉害。
她伤的很重,后背灼伤了大半,他都不知从何下手才好。
萧北乾深知再耽误下去她会更痛,便拿起一旁的剪子,一边小心翼翼的剪开她身上的衣裳,一边仔仔细细的为她擦药。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并非萧北乾太过谨慎,而是伤口腐蚀的太严重,布料碎片都黏在血肉之中,他须得仔细的挑出来。
霍云卿身上的衣衫自是不能穿了,辰王府又没有侍女,萧北乾只犹豫了片刻,便取来了他的衣衫。
此时的霍云卿还处于昏迷之中,她坐在床榻上,趴在萧北乾肩头。
起初萧北乾心中并无杂念,只是想帮她换身干净的衣裳,可当他卸下她的外袍,脱掉她染血的内衬,看她身上只剩下藕色的肚兜时,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萧北乾的手颤抖的比先前还要厉害,给她上药用了半个时辰,给她换衣也惶不多让,她的身上是干爽了,可萧北乾却出了一身汗,衣衫都被浸透了。
安顿好霍云卿,他拉开房门,低声吩咐:“本王要沐浴。”
林夏本能的回:“属下这就让人备好热水。”
“不,要冷水。”萧北乾喉结滚动,匆匆撂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