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在阳光下,她姣好的面容显得柔美动人,与平日里英姿飒爽的她有所不同。
霍家嫡女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多次被刺杀也能全身而退,这般身手实乃巾帼不让须眉之辈,此刻她却如此温柔,生怕弄疼了他。
萧北乾眼底尽是隐忍,他硬生生挪开目光,怕自己泥足深陷。
霍云卿为他重新裹上白布,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殿下手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臣女看伤口细碎杂乱,有深有浅,不像是刀刃所致。”
萧北乾没有回答她,霍云卿失落的叹了口气,也没有再问。
替他包扎好伤口,她便起身告退。
萧北乾又朝她伸手,这次她有所防备,后退两步躲开了。
“殿下,男女有别。”
萧北乾听了这话,莫名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他收回手说道:“你还没有答应本王。”
“臣女说过不答应。”
萧北乾蹙着眉,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本王不会害你。”
“殿下亦不可信,这话您刚才说过。”
萧北乾有种另一只脚也被砸了的无力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相信。
“你答应本王,本王就放你走。”
霍云卿可不吃他这一套,索性重新入座,悠闲自得的说:“那殿下给臣女准备一间厢房吧,臣女怕是要在府上常住了。”
“你……”
萧北乾怎能看不透她的心思,可偏偏又拿她没辙。
“你非要与本王对着干?”
霍云卿撇了撇嘴:“是殿下先和臣女对着干的,臣女问什么殿下都不肯说,那臣女凭什么听殿下的?”
“睿王对你起了心思,必然会刻意接近你,与他交好又岂会有好下场?”
“那也是臣女活该,殿下都要与臣女割袍断义了,又何必多管闲事?平白惹人厌烦。”
萧北乾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你厌烦本王?”
霍云卿淡淡说道:“殿下一边要与臣女分道扬镳,一边又要管臣女与谁交好,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臣女心生厌烦实属正常。”
“霍云卿,你当真不怕得罪本王?”
霍云卿破罐子破摔,“得罪就得罪呗,殿下要是想关着臣女,臣女求之不得,反正臣女挺喜欢辰王府的,翻墙也要进来呢。”
萧北乾无奈叹息,霍云卿这倔脾气,他真是没招。
“你就不能听话吗?”
霍云卿朝他笑了笑:“想让臣女听话很简单,只要殿下对臣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臣女自是什么都听殿下的,反之恕难从命。”
萧北乾沉默半晌,也没能说出话来。
霍云卿一副没了耐心的模样,起身欲走,还故意问他:“殿下,您关不关臣女?要关的话臣女去挑院子了,不关的话时辰也不早了,臣女该回了。”
“你真是……”
“殿下莫要废话,臣女说了,没一句臣女爱听的,还请殿下直接说重点,关还是不关?”
萧北乾显然是被气到了,呼吸都重了几分,可他能怎么办?还真把她关起来不成?
他只能妥协。
“本王从来拦不住你。”
霍云卿听出了萧北乾话语中的无奈与失落,他活该,谁叫他惹她生气的,这回想让她消气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