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尸城内的大雪似乎飘的没完,雪吹进室内落在兰管家的身上。
兰管家似乎摇摇欲坠,头砰砰往地下磕,“小的知错,不敢枉信他人之言着了他人的道!”
“也就是说玉石山根本就没有出现稀奇的兽类?”顾一白问。
兰管家越发虚弱,“……是。”他到那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才知道是被人骗了。可是他又害怕回到城主那会招惹杀身之祸,于是就逃脱一般的心思,带着守卫干脆回府了。
气压越来越低。
眼看如此荒谬的理由城主根本就不信,兰管家越发慌了神儿。
“对了!”兰管家突然容光焕发,他想起来了,“顾家!四大府顾家的侍卫曾经对小的说过要去密室给您送新捉的野兽,说到时候会与您一起回来的!”
所以他才放心大胆的回来了,要不然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回来啊!
想起这个重要事情,兰绯瞬间松了一口气。
顾一白却不放过他,“收了多少钱?”
兰管家这次直接是五体趴地了,他想否认却在城主注视下缩了回去,话出口已带上了因恐惧引起的哭腔,“……一百两白银,那侍卫和小的说他是想和您拉进关系,希望小的给他个机会,所以小的才……”答应了。
他回的欲言又止,一双眼瞳可怜的不行。
“就这点价钱就把你的主子卖了?”顾一白讥讽对方出的钱倒是大方,可比起原主的命却是廉价了。话没说出口,兰管家就被吓的再次闭上了嘴。
顾一白见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冷笑,“下次记得要多点。”
兰管家哪里敢回话,主子这分明是在嘲讽他呢。四大府比城主府好多了,哪有人想不开来巴结城主府的人巴结城主啊,那不就得赌上性命而且是肉包子投喂捞不着一丝好处。
兰管家当时也察觉到异样了,但恐惧与钱财双重夹击下,他却想也不想就应了。但此时他没想到恶果竟然如此快就食到了自己的身上。
“打一巴掌才说一句实话,不打便谎话连篇,贪财卖主,两面三刀。这权势与钱财我既给的了你,自然也收的回,便是要收了你的命也无人能帮你!”
顾一白脸色陡然变冷,并且直接下令就要将人拖出去做成守城尸奴,并夸奖他的性格用来守城必然是大功臣。
脚步声想起,一负责传唤侍从已经小跑着去叫侍卫统领去了。
兰绯脸色真白了,他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人真的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被他卖卖惨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城主了,见城主来真的他的内心才真的慌张起来。但他所言却也是句句属实不算假话,至少他并无害城主这个衣食父母之心。
大雪飘进了门内,门槛处很卡是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却又被一直待在隔壁厢房的仆从眼疾手快的铲到小桶内,再擦的锃亮。
不过小半刻去叫城主府统领队长的传唤侍从已经到了统领处,顾惜正在大马金刀的擦刀,英挺的脸庞映在刀锋上寒光四溢。
降到零点的氛围似乎在无声告知屋内的人城主昨夜必然发生了极其不好的事情。而且似乎那一劫后,城主的疯魔都似变成了如今的睿智与压迫。
兰管家垂着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也许是极度的对死亡的恐惧让兰管家激发了潜力,他在顾惜到之前连忙大胆自荐说,“小的二阶术士,擅长为引诱刺杀一道。”
“小的愚昧不堪,但当时防止自己被人利用在被人反杀于是在那人身上下了一甜香,这香为小人独创只有小人才能闻得到。”他汗如雨下,却越发梨花带雨周身都似带着光穿过水晶时的通透,一张脸更是显得可怜似在勾人,
但上方之人显然不是能被美色所惑之人,在不甘中兰管家又失败了。
而此时侍卫统领顾惜已经提刀在来的路上,如血色朱砂威风凛凛侍卫统领服,黑色猎鹰束腰,脚黑色革靴听闻是兰管家时左手还又多拿了一把弯刀。据说身着朱砂色,砍人头时血洒上去人是看不出来的。
寂静中,他猛的咬牙对上城主幽深宁静的眼眸,道,“那香可三天不散,给小的两日功夫,必然找到那位侍卫,请城主给小人将功赎罪的机会,提那侍卫人头来见您!”
此时他干脆将所有一切托盘而出。
即便城主猜测到他可能知道城主那晚会被人所害仍然收了钱财才导致城主遇害。城主也许不会放过他反而会对他会越发残忍,但此时他已经绝无退路,倒不如干脆一搏。
顾惜已经进入殿中朝顾一白行礼,就要捉地上的人。
那幽深的眼眸依旧无一丝波动,就在兰绯不甘入狱被折辱要提刀自杀时,他听到对方应允的话。
顾惜收了刀但速度很慢,似乎有些遗憾。
他惊喜叩头就要表衷心。但顾一白却没想这么放过他,盯着兰绯含泪的还想勾人的眼眸,他冷声说,“但我要活的!”
活人?
顾惜冷哼彻底收刀,但他显然也不认为兰管家能够活着回来。
就见那原本水汪汪的眸子果然霎时再次脸色惨白。那顾家并不是那么好进的,内里三阶比比皆是,他不过区区二阶杀掉那侍卫已经是他的极限。
但做还是不做?做可能死但不做可就是必死无疑了。
他思考片刻。
须臾在顾一白视线中,兰管家起身后却灿然一笑,堪称笑颜如花,他说,“城主等小人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