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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暄停此人虽然表面光风霁月,说话时总是含笑,但其实性情难测,阴晴不定,而且手段狠辣,睚眦必报。
现在的情形,褚暄停认定了是他派人对傅锦时动手,这种情况下他并不觉得褚暄停会同他开玩笑。
褚暄停没说话,但是神色冷而沉,落在谢思齐的眼中更是像寒冰深渊。
谢思齐冷汗流了下来,但还在强自镇定,“你是太?子,掌管刑部,最该遵循大瞿律法。”
“你怎么?那么?天?真?啊,谢大公子。”一旁的沉星嗤笑出声,“你做事想过律法吗?还是律法管过你?”
“你怎么敢!”谢思齐声音陡然尖利,已然近乎失去理智,连这种大不敬的话都说出来了,他望着褚暄停道:“你就不怕我死在太?子府?!我若死在你的府上,你还做得成太?子吗?大瞿百官!不!大瞿百姓会要一个滥杀无辜的储君吗?!”
沉星继续笑眯眯道:“那就要看谢大公子扛不扛得住了。”
“即便你是太?子,也不能这样藐视律法!”谢思齐昨天?看到过,沉星就是这么?笑着把另一个人的指甲拔了,他猛地不顾颈间的匕首,挣扎起来,“我爹是丞相,你怎么?敢如此对我!”
“太子殿下的父亲可是陛下,为何不敢?”沉星觉得好笑,谢思齐怎么?会跟太?子殿下比父亲,不过还是稍稍将匕首移开了些许,怕谢思齐一个不注意真把自己杀了。
谢思齐感受到颈间匕首的一动,他脑子陡然清明过来,褚暄停既然到如今都只是嘴上说说,而没敢动他一根手指,甚至是带着他来抓人,便能说明褚暄停怕他出事。
这样看来,他也不是真?的完全不怕百官弹劾,所以?他笃定沉星也不敢真?的伤他,因此更加放心大胆的挣扎起来。
马上就要进城了,他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守城门的禁军一定能听到。
谢思齐的头?脑从没像这一刻这般清晰,他知道他爹这几日肯定上奏弹劾太?子了,霍屹川定然知晓,而霍屹川此人极为正直,一旦知晓他被如此扣押在马车上,定然会拦下,只要拦下,城门口的事情就一定能传到他爹的耳中,他爹一定会带人保下他。
谢思齐猜对了一些事,但也没全对,沉星受制于褚暄停的命令,的确不敢真?的伤他,但褚暄停却不会任由他闹腾。
只见褚暄停冷冷地瞥了谢思齐一眼,拿过沉星手中的匕首,擦着谢思齐的脖颈插在了他后头?的车壁上,谢思齐感受到颈间刺痛,冷汗刷的下来了,喉间的声音也陡然卡了壳。
“你……”
褚暄停的神情是同先前完全不一样的冷冽肃杀,“你再闹腾,孤不介意让你先去见先祖。”
“杀了我,你如何交代?”谢思齐强忍着恐惧道。
褚暄停拔出匕首,陡然朝着谢思齐的脑袋上刺去。
谢思齐的反应从没像此刻这般快,他猛地抱着头?缩下身去。
匕首割伤了谢思齐的手背,割下了一缕头?发。
沉星勾着唇角道:“谢公子,杀了你,随便扔去乱葬岗,再找个人假扮你也是很?容易的。”
虽然沉星在笑,但谢思齐一点都没有?放轻松,反而心中恐惧更甚。他只要看到沉星的笑容就能想到那人被拔下指甲的一幕,那人的惨叫好似还萦绕在耳边。
想到这里?,谢思齐彻底安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