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时?也没跟他客气,径直走到他的对面坐下,“多?谢。”
见她没拒绝,褚暄停勾了勾嘴角,收了目光复又转过身去?,继续看着外头的雨。
只这短短一会儿功夫,雨变小了不少,但落在水面上依旧有细微的声音,落入耳中伴随着茶水咕嘟的声音。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气氛却异常融洽和谐。
片刻后?,褚暄停出声对傅锦时?说:“孤已经?派人去?递折子。”
他猜到了傅锦时?的来意,不等她开口先告诉了她,“你解了柯蓝之毒一事很快也会传遍京城。”
傅锦时?手指轻点桌面,看向褚暄停,“殿下想好如何应对都察院的御史了吗?”
虽说她扛过了诏狱十八道酷刑,按大瞿律法,与傅家不再?有任何关系,可律法是律法,人心是人心,众人心中自然?是有一杆秤的。
在旁人眼中,她如今依旧是罪臣之女?,即便救了太子,立下大功,本质依旧是不变的,所?以得些金银珠宝类的赏赐便也罢了,众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都察院的御史也不会太过苛责。
可偏偏她要的不是那些金银之物,而是身份。
一个罪臣之女?如何能得良籍。
褚暄停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傅锦时?,“火上浇油。”
傅锦时?挑眉,“说来听听。”
“我在递的折子上面给你讨了个太子侍医的位子。”褚暄停说。
傅锦时?闻言瞬间冷下了脸,“殿下这是何意?”
她转瞬间便听出了褚暄停话外音。
太子侍医算不上什么大的身份,但此身份却将她再?次限制在太子府。
这与他们原本交易相违。
当日交易虽只是说她替褚暄停解毒,褚暄停助她脱离奴籍,但这里透出的意思就是结束后?她是自由的,如今若是真做了太子侍医,往后?便被扣在了褚暄停手下,于她来讲,此举分明是在变相软禁。
“别误会。”褚暄停猜到了傅锦时?会有如此反应,如今见她冷下脸也不意外,他解释道:“我提出此事,并?非是真的让你做太子侍医,而是为了有与都察院谈判的余地。”
傅家如今还背着叛国的污名,都察院不会轻易松口,若只是提脱了奴籍入良籍一事,定然?要掰扯许久,所?以他提一个更高些的赏赐。
有了太子侍医这个请求在前,等到胶着之时?,退让一步,仅仅只是要一个良籍的身份反而更容易接受了,届时?他这个太子都给面子了,都察院也不好再?蹬鼻子上脸,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