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打?趣道?:“你竟还信好人有好报这一套。”
“本是不信的,但若放在小妹身?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是西延行第一次听傅形辞提起傅锦时,却也从这短短几句话中听出了傅形辞对傅锦时的爱护之情。
后来两个人在府衙办的酒席上相遇。
他还记得当时傅形辞对他的身?份半点不惊讶,想来他早就知晓了,只是一直没?戳破而已,他也是那时候才意识到,傅形辞随他一同喝酒品茶,怕也是怕他故意挑起乱子,为了监视他呢。
想通这一点,他颇有些气?不过,加上身?份挑明了,他们二?人也不好同先前那般走近了,便只在离开的前一日,寻了傅形辞。
“我要走了。”
傅形辞微微颔首,“路上小心。”
西延行那时还远不如现在沉得住气?,也不如现在沉稳,心思都写在脸上,想问什么便也问了,“你先前同我一处饮酒品茶,可?是为了监视我?”
“是。”傅形辞是个坦诚的人,便也不瞒着,“起初是觉得你的性子睚眦必报,恐会惹出乱子来,便想着正好看住,后来察觉你的身?份,怕你做出对大瞿不利的事,便想监视一番。”
西延行既不想傅形辞骗他,却也不想听到如此坦白之言,心中更觉气?愤,怒而甩袖离去。
傅形辞却在他身?后嘱咐道?:“西延太?子,莫要太?过暴戾。”
西延行冷冷一笑?。
但其实他将?此话听进去了,他在与傅形辞相处的那些日子里,是欣赏傅形辞的品行与气?度的,所以后来他开始变得温润,即便做不到从心底如同傅形辞一般,也要在面上做到。
他想变成傅形辞那般的人。
然而发?了两次善心,却都刺了他。
应寒川多少给西延琮留了面子,没?有将?人带进北镇抚司,而是径直带去了肃帝跟前。
这样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褚暄停,应寒川带着西延琮到宫里的时候,褚暄停已经陪着肃帝下了一盘棋了。
肃帝抬眼望着西延琮,直截了当道?:“不知二?皇子私自来我大瞿又私见太?子府侍女所谓何事?”
西延琮早已收敛了最初的不悦,“此事涉及我天楚政事,恕琮不能相告。”
“无妨。”肃帝也不恼,“来者是客,我大瞿是好客之乡,西延二?殿下不妨多待些时日。”
此话的意思,无外乎是要将?人留在大瞿,如同西延行那般。
西延琮来的路上便做好了准备,此时得体道?谢,“那便有劳大瞿陛下了,琮叨扰了。”
“二?殿下客气?了。”肃帝爽朗一笑?,对坐在他对面的褚暄停道?:“太?子,此事便交由你来做。”
“儿臣领命。”
“天色已晚,你自去安排吧。”肃帝说完,便敛了神色走了。
“是。”褚暄停先是起身?送走了肃帝,才又对西延琮道?:“二?殿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