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来太子府时身上除了一件单薄的囚衣便只有阿三给她的披风,她能下床前穿的都是沉月新制的还没来得及穿的里衣,后来能下床了才有人来给她量了尺寸做了几件衣裳,前些日子沉月回来时顺手把已经做好的几件给她带了回来。
至于头发,她并不会扎府上侍女的发髻,便干脆同沉月一般绑了马尾,又利索又简单。
不过最开始她是用一根灰色发带绑,沉星嫌弃太沉闷了,便从沉月那里翻出了个皮革发圈,上头还带了银质装饰,软磨硬泡地给她换了。
想到这里,傅锦时心中一暖。
她对着镜子把自己拾掇利索,而后去了吟松风。
她到的时候,侍女正在给褚暄停整理衣裳,褚暄停抬眼看她,只见她身着水蓝配苍色的窄袖衣裳,腰间一根皮质腰带勾勒细腰,头发束成高马尾,极为利索,带着股飒爽。
褚暄停挑眉,“你要去打架?”
傅锦时低头看了看自己,又下意识看褚暄停,他头戴玉冠,一身玄色配暗红的长袍,上有金线银线交织绣上的暗纹,袖口与下摆带着细碎的红梅,腰带上点缀着点点金色,此刻侍女正在给他穿鹤氅。
傅锦时此刻只想到了两个字:矜贵。
“这样穿方便做事。”傅锦时看着他的衣裳说:“宽袖子,长下摆太过累赘。”
制衣裳的人替她量尺寸时,她特意交代过。
她从前在永州便多是如此穿着,唯一不同的大概是那时非鸣死活不同意她梳马尾,坚持要给她盘发髻,她便要求她把头发全梳起来,这样她救人时还方便。
褚暄停觉得傅锦时后两句看着他说多半有阴阳怪气的意味,他眯了眯眼。
傅锦时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此话好像在说褚暄停的衣裳累赘,她目光上移,对上了褚暄停的眼神,果然见他有些不虞,她抿唇想了想,决定解释一句,“属下的意思不是您想的那样。”
她说完这话又觉得此话好像是在说褚暄停小气。
傅锦时本就不是擅长解释的人,从前在将军府时,对家人,她无需解释家里人自然懂她,对其他人,有非鸣在,也无需她多言。
她看了看褚暄停,索性闭嘴不言。
褚暄停还在等着傅锦时说软话挽回,结果就见她竟移开了目光不再说话,他又气又想笑。
有一个不会说话的沉西就算了,又来一个同样不会说话的傅锦时,明明这人先前对自己又是威胁又是交易的时候嘴巴厉害的很。
褚暄停一直到了马车上都没再跟傅锦时说一句话,他靠着马车闭目养神,傅锦时坐在旁边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