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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之缓了缓,温声道:“好,用完早膳,本王陪你?一块送她出?城。”
慕汐洗漱完,和裴行之用完膳,便?迫不及待地登上马车去了城门处。
裴行之一早便?吩咐管砚带芰荷到城门处,且另派了两名?将士驾上马车专程送她回越州。
“此番回越州,路途遥远,一路上难免有花钱的地方,这袋银子你?且拿着,一路平安。”细细检查芰荷身上并无伤痕后,慕汐才稍稍安心,并取出?准备好的银子塞到她怀里。
裴行之站在万年青底下,远远瞧着。
慕汐瞥了他一眼,才低声含泪道:“你?替和阿妩说一声,云舟我必定会?去。”
见慕汐塞来?银两,芰荷原欲推却,却始终拗不过她,不觉泪眼婆娑,“都?怪我,若非我被抓了,慕姑娘你?也不至于为了我。。。。。。”
芰荷话?未道完,慕汐便?开口打断她:“与?你?无关,他待我早有设防。单凭你?我两人,如何与?他对抗?”
芰荷只觉心酸至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片刻,她方道:“我们两个且没办法,凭你?一人之力又?该如何去云舟?”
慕汐轻轻地拍了下芰荷的手背,扯出?一丝笑,安慰她:“你?若不在,他若想胁迫我,便?是不可能了。”
慕汐的这般算计,裴行之如何能想不到,只他不愿和她一直僵持下去,这方放芰荷离开。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慕汐。
她便?似那长在悬崖上的野花,任凭风霜雨打,亦绝不会?轻言放弃,绝不会?自寻短见。
正正因了如此,他只须在她周围埋下重重暗卫,她便?宛若囚笼里的金丝雀,再逃不出?他的手心儿。
目送芰荷出?了城,慕汐方安下心。
裴行之把她送回浮夷轩后,又?在王府外加了两重暗卫,这才回军营处理要务。
郦朝收回了兰西?十二州,且经过这十来?年的休养生息,早已恢复了当年的繁荣昌盛、国富民强。他们痛失西?川百年,布局了这么些年,如今也该从昌炎手里将那块物饶丰盛之地收回囊中了。
经了此事,裴行之再不许慕汐到医馆去,她每日闲得无聊,不是品茶插花,便?是躺在贵妃榻上看?书,浮夷轩的藏书基本都?被她看?了个遍。
裴行之生怕闷坏了她,每每得闲儿,不是携她到外头射箭打猎,便?是踏青赏花,抑或应了其他权贵富商的邀约,马球蹴鞠、捶丸投壶皆有。
然慕汐对这些总也提不起半分兴致,坐了片刻便?借口回府。
裴行之无法,只得应了她的要求。
慕汐算算时日,从淮州到越州,来?回顶了天儿也不过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