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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把满腔怒火压下,裴行之靠在椅背后,俨然恶魔般地冷声?道:“在半榆关时,本王便曾说过,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底线,你都当本王那话?是耳边风了么?”
他最后那话?道得咬牙切齿。
慕汐却丝毫不惧,只因她深知爱上她的裴行之已然输了,她冷冷地嗤笑道:“你要的不过是我?回府,何?必说这么多?我?跟你回去便是。”
直到现在,直至当下,她仍是这般敷衍,仍是这般丝毫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裴行之愈思愈气,愈思愈怒。他相信,纵是此时轻易饶过她,未来?她依旧会想尽办法再生事端。
男人猛地从圈椅上站起,三步并作一步朝她走来?。
慕汐原以为他会似前几次那般,将她拽起带回府中,不想下一秒,男人来?至跟前,寒着面色一把将她屈膝抱起扔进身后的马车里。
高大的身影旋即弯腰进来?。
原也不大的空间瞬间变得狭窄,车帷被放下。
眼见?裴行之把手搭在腰带上,一股危险的气息陡然袭上心头。
心知他想做什么,慕汐大惊失色。
她欲要往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时,便登时失了脸色,寒声?道:“裴行之,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你别太过分了。”
“本王过分?”
闻得她此言,男人冷笑,“你不是不在乎颜面么?你不是能把这种东西?撕个干净往本王脸上扔么?怎么?先?时把话?说得这般厉害,原来?也不过是个纸老?虎。”
他言语和眼底,满是嘲讽和揶揄。
慕汐是不在乎世俗的颜面和贞洁,但?不代表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时,她能完全忽略掉其中的屈辱和羞愤。
然这种心理,她却断断不能让裴行之知晓,否则这往后都能成为他拿捏她的把柄。
慕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讪笑道:“你一个堂堂淮州王殿下,便只会用威胁人这一招么?”
裴行之显然是被她这话?气到了,他的脸色霎时似被墨浸了个透。
他把腰带瞬间抽离,衣衫登时散开,露出紧实?的胸膛。
男人朝她压过来?,指尖戳着她的心脏,面色阴鸷狠厉:“本王想剜开这里,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
慕汐压着坐垫底下的缝隙,冷笑道:“很不巧,正因为我?的心是血肉做的,才接受不了你那样畸形的爱。”
“畸形?”裴行之被她这嘲讽的话?伤到了心坎里,他目眦尽裂,强忍着滔天怒意,“本王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了,你竟然说本王的爱是畸形?慕汐,你的心也许真不是石头做的,因为你根本没有心。”
“裴行之,你懂什么是爱么?”
她唇边的笑揶揄到了极致,“爱是理解、是包容、是付出、是牺牲,爱更?是成全。”
她最后那两个字陡然刺激到眼前人的神经。
裴行之再控不住脾气,低眉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