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忍着?恶心直视他,眉目微拧,“殿下?不是庙里的佛爷,别随便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这种事若非是与心爱之人?,轻则索然,重则恶心。”
她句句嘲讽,字字讥笑。
裴行之被?她气得?赫然怒目,不由得?加重了力度。
若非知晓她并无所爱之人?,他绝不会这般轻拿轻放。此前江言州向她示好之时,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瞧见她冷脸拒绝,方才把这事掩过。
他宁可?她无情无心,亦绝不能接受她会爱上除他以外之人?。
将近一个时辰,几番云雨后。
鲛纱帐内的人?渐渐恢复平静。
裴行之翻身躺下?。
慕汐当即扯过被?褥盖上,背过身去。
裴行之见了她这般嫌弃,似要与她较劲般立时一把掀开被?褥钻进?去,从后面紧紧环上她的腰。
慕汐受不了那?一身的黏腻,伸手便要掰开他,不想身后的男人?却忽然轻笑,“汐儿若还有力气,本王不惧再?来一次。”
他此言一出,慕汐登时被?唬得?面色一僵,身上的酸软乏力感此时正涌上心头,她丝毫不敢再?动?弹。
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裴行之无声地轻笑,他抬手撩起她散落在耳边的青丝,温声道:“阿汐,本王待你不好么?你为何连半点机会也不能给本王?”
慕汐不想回他,亦不愿回他。
前世接受的思想令她无法接受成为别人?的侍妾,她不愿和别人?共享夫君,她更不愿被?禁锢在那?四四方方的围墙内。
能得?一心人?固然可?贵,然不论是什么,皆比不上那一方天地的自由。
她想做翱翔于苍穹下的鹰,而非是困囿于笼中的鸟。
这些,她纵是与裴行之说了,可?局限于这时代的等级观念、尊卑秩序的他又岂会明白?
见她并未说话,裴行之也不气恼,只是搂紧了她,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半晌,慕汐仍是忍不住道:“我想去沐浴。”
身后的男人?闻言,并未睁眼,亲昵地蹭蹭她的后颈,恍若听不见她说的话般,只自顾自地道:“自明儿起,你便好好待在寄春馆。本王闲了,春日里会带你去踏青;盛夏我们去承荷庄避暑,品茶赏莲;秋日一同做桂花酿,凛冬观梅赏雪。”
裴行之太懂得?如何去掌控人?心,他清楚地知道她的弱点在哪儿,且深知她无法绝情地舍弃这些。
从鹤州到淮州,这一路的抗争,慕汐当真是倦极了,是以听到他这般说,她也再?没了反驳他的力气,只是敷衍地淡淡回了声:“嗯。”
她鲜少回应,裴行之只当他这回说话仍是落空,不想她却应了声,他不觉心生欢喜,松开紧搂着?她的手,温声道:“你既要沐浴,那?本王去让他们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