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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
江喻置若罔闻,冲进房间里翻找出一个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紧接着就要装老裘的尸体。
“江喻!”
“让开!”
“我求你了,别这样,行不行?”裘子兰抱住他的胳膊,眼泪和鲜血在她脸上覆了一张悲苦的面具,杀了老裘,毁了自己,难道还要毁掉喜欢的人吗?
“江喻,我害怕。”
江喻低头看向她,她似乎不仅在害怕老裘的死,也在害怕他。这种认知立即刺痛了江喻的神经,他慌忙放下行李箱,用衣袖轻轻擦拭她的眼泪,“别怕,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我想离开这儿。”
“等我处理完老裘,咱们就走。”
“别管老裘,现在就走。”
“这是畏罪潜逃,会被重判的!”
“那我现在就自首!”裘子兰瞪着他,发了狠地说:“和我一起走,或者我自己走,你看着办。但是敢动老裘一下,我立刻自首,说到做到!”
江喻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多条路摆在面前,她却非要选择最不明智的一条,畏罪潜逃,哪有前路?
“你自己考虑清楚,我得走了。”说完,裘子兰急匆匆地开始收拾行李。
她在赌,赌江喻不会再动老裘的尸体,赌他不会让她一个人走。她只给了他五分钟,不足以让他想清楚未来和现在,也不足以让他弄明白在他生命中的那么多人里,她与其他人,孰轻孰重。
当她毅然决然地往外走时,江喻终究是追了上来。她赌赢了。
天地一片白茫茫,寒风刺骨,江喻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说:“小兰,为什么?跟我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再过一会儿,尸体冻僵就晚了!”
“你没有人性吗?!你还是江喻吗?!”裘子兰终于愤怒了,她把行李箱抡起来砸在江喻怀里,当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和一个陷入偏执的人沟通,于是扭头就走。
江喻都被砸懵了,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只好拖着行李箱急忙追上她,不再说话。
走了好一会儿,裘子兰才稍稍消气,擦掉眼泪,瓮声瓮气地问:“身份证和手机都带了吗?”
“带了。”
“那就行。”
“准备去哪?”
“车站。”
尽管冰天雪地,长途汽车站外仍有票贩子兜售车票,裘子兰买了两张去邻市应阳的车票,上车时只有寥寥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