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矢之悼不明所以地睨了她一眼,狐疑道:“你给她准备红包,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显然范慈安说不出合理的解释,她语塞看了一眼矢之悼又望向陆京墨,后者随即看向僻静处的白玄蝉,那一瞬白玄蝉神奇地抬起头转头回望,看见凑在一起的三人顿时起身走过来,欣然道,“好久不见呐安安。”
还真有那么好的关系,大为震惊的矢之悼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见状陆京墨轻咳一声提示他注意形象。
“咳咳,额。。。。。。”矢之悼尴尬地咳嗽一声挠挠头,又问道,“那个,你刚才怎么突然就回头了,你听见我们聊天了?”
“听见了。”说着,白玄蝉将耳朵里的微型耳麦摘下来放在手心里呈给他看,“当然要确保信息能够互通我才会到角落里,否则在不合适的时候过来多冒昧,你该不会以为我坐那儿就是单纯坐在那儿吧。”
还真被她说对了,矢之悼是真以为她是单纯坐那儿,如此看来,当初自己喊她一声奇女子是真没喊错,迄今为止她的每句话都能令自己啧啧称奇。
没有多理会他错愕的目光,白玄蝉继续佯装出与范慈安亲密无间的模样儿,后者心领神会地将送给她的红包收回,亲自交到了她的手里,接过红包的白玄蝉着手试探地摸了摸,里面不像是放着寻常的物件,像是个异形物件,棱角摸起来有些似曾相识。
“光收礼,你让我多不好意思。”估摸着猜到了里面的物件,白玄蝉笑着拉起范慈安的手自顾自说着往外走,“走,刚好我今儿带了个好东西来,我拿去送给你,就当做是还礼了,否则我过意不去。”
真当说风就是雨,都来不及制止的矢之悼看着两人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无奈,转头再看陆京墨,他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专心致志地抱着孩子,如此情形矢之悼突然好奇道:“有那么好抱吗?给我抱抱。”
“你在家里没抱够?”
“家里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抱的,你女儿好,看起来香香软软的。”
“可是我记得你约我吃宵夜的理由是因为抱孩子太累所以要补充一下体力。”
“。。。。。。”这种显而易见的瞎话他是故意说出来恶心自己的吧,矢之悼僵硬地勾了勾唇角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离开宴会厅折回休息室的两人在门关上的瞬间冷下了脸色,白玄蝉倚在门上将红包开拆,把里面的物件倒在手心,纵然摸到时就对里面的东西有所预料,但看到本该挂在程风起脖子上的那根项链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心中仍觉意外。
‘十字双蟒’接触手心的瞬间白玄蝉倏然将手握紧,难怪把他房间翻了底朝天都没有找到这根项链,原来是在她手里,既然如此的话,当初给自己发那段音频的人,就是她了——其实早该想到的。
犹记得当日兴起去找杨疏骤那天,推门前就听见的对话,当时还觉得奇怪,明明自己或者说[白玄蝉],在印象中和这位小佛女的交集不多,甚至是没有,但她却指名道姓地让她远离自己,这不合逻辑。
现在看来,这还挺符合逻辑的。
对立站着的范慈安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心中忐忑,气势凌人放在胸前环抱着的手臂,实则掩在下面的手捏紧,手心被冷汗浸透,若非走投无路,她是绝对不想和这个思维怪物共处一室,稍有不慎下一个陶夭夭就是自己。
“这东西。”范慈安强忍着心中的瑟缩,强力压制着语气中的畏惧,“你认识的吧。”
“当然认识,怎么会不认识。”白玄蝉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牵强地扯出一抹骇人的浅笑,语气森冷道,“程风起的项链嘛。看得出他对你有几分感情,就连睡觉都不舍得摘下来的东西,竟然在你手里。”
“认识就好,我就怕你不认识,还要让我多费口舌解释一遍。”
“大家都是聪明人,别装模作样了。”白玄蝉朝着她讳莫如深地挑眉,将项链重新塞进红包里将其仔细收入自己带来的包中,走到化妆桌前坐下,打开首饰盒在里头翻翻找找,“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见她如此爽快,范慈安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可身体仍旧保持着装腔作势的模样儿,转过头睥睨地看着她傲然道:“我想到我亲生孩子身边。”
那天晚上矢之悼说的出国根本就不是字面意思的出国,而是前往所谓‘天国’,是要她直接死,哪里有什么根正苗红刚正不阿,外界对他的身份滤镜简直荒谬至极,他根本就是个不择不扣的疯子。
听到她的请求白玄蝉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垂眸沉思片刻后她恍然大悟,一年多以前有个叫廖芊芊的女人似乎也跑过来向恳求过自己,带她离开矢之悼的掌控,歇斯底里地痛斥着他是个疯子。
冷静的皮囊之下,怕也是濒临崩溃的声嘶力竭,如此想着白玄蝉终于在首饰盒里翻找出来了一对钻石耳钉,这个造型师可以辞退了,竟然敢把在首饰盒归置得这么凌乱。
“来,送你的回礼。”白玄蝉将钻石耳钉递给她,“说好是给你还礼的,要是什么都没给你就这么出去的话,会被怀疑的。对不对?”
意料之外的反应,在此之前范慈安设想过无数种白玄蝉在受到自己威胁后的反应,甚至想过她或许会选择玉石俱焚将自己直接杀死,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淡定,出乎意料的事态发展让范慈安慌了神。
见她许久未接自己递过去的耳钉,手举累了的白玄蝉亲自起身想要将耳钉戴到她耳朵里,不料出神的范慈安在看见她起身后尤其激动,下意识呈防御状态的手势将她掩盖着的慌乱与紧张顿时暴露无遗。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突如其来的温声细语打破了范慈安此前对白玄蝉所有的刻板印象,思绪回巢,范慈安这才看清了她,原来白玄蝉是如此清冷自持的长相,如平静池面不起波澜,像云雾中的仙鹤亭亭玉立不染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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