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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恐慌(第1页)

众人折腾了一宿,确实累了,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东方一杰把刘天鹏和韩德玉叫到面前,嘱咐道:

“你们小哥儿俩,到街上去转转,有什么动静,马上回来告诉我。”

刘天鹏和韩德玉答应一声,拿起自已的兵刃,出门而去。

东方一杰独自坐在客厅内,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预想着可能发生的事和应付的办法。

方南江的“敲山震虎”之计没有成功,反面叫东方一杰等人在新军衙门当面羞辱一顿,真是又气又恼,再也没有心思和柳儿媚打情骂俏寻欢作乐了。他知道,东方一杰决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会想办法来救雷石虎,找自已报仇,吓得他把衙门里所有的亲军护卫都调动起来,把衙门守护得铁桶一般。夜里,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合眼就见东方一杰提刀站在自已的面前。

他心惊肉跳地瞪着小绿豆眼,看着顶棚,思谋着除掉东方一杰的办法,直到天朦朦亮了,也没有想出更好的计策。他穿衣起床,呼唤吴六打洗脸水,叫了半天,也没人答应,才想起昨天夜里,自已叫吴六去杀李春枝去了,可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气得他骂道:“这个狗才,杀个黄毛丫头也费这么多的工夫,真是个蠢货!”

方南江坐在椅子上闻了会儿鼻烟,见柳儿媚睡的正香,无奈,只好自已端起脸盆,到水房去打水。他低着脑袋,出了卧房,来到门口,刚一迈门槛,脑袋咚地一下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他抬头一看,只见门上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吓得他啊呀一声,撒手扔盆,扑通坐在地上。

方南江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可他自已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他坐在地下,心口咚咚地跳着,脑瓜门儿上刷地沁出一层冷汗。好半天,他才敢睁开眼,看了看那人头,辨认出那正是家人吴六的脑袋,不由得浑身瑟瑟颤抖起来。

他猜想:吴六准是被群雄杀的。看来,东方一杰他们昨天夜里已经来过衙门。他暗自侥幸自已没有被杀,吴六却给自已当了替死鬼。他想站起来,可两条腿不听使唤,正想高声呼叫,只见张三横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张三横扑通跪在方南江面前,哆哆嗦嗦地禀道:

“大……人,大事……不好……了……”

方南江故作镇静地说:“慌什么,慢慢讲!”

“喳!”张三横喘了口气,稳了稳神,说道:“昨天夜里,大约四更时分,小人和牛德标正看着雷石虎,忽然从屋外跳进十几个人来,没容我们喊叫,他们便把我们的脖子一拧,我们就说不出话来了。他们背起雷石虎,蹿房而去,我们眼睁睁地不能动弹,看着群雄把雷石虎救走了。”

“可是东方一杰带的头么?”方南江问。

“小的没看清楚……”

“哼,真他妈的废物!”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方南江咬着牙站起身来。这时,两个巡哨的新军头领走了进来,双双行礼打千,说道:

“卑职给大人请安!昨夜,我们在府外巡查,并未见有人到此!”

方南江差点儿没把肺气炸,拾腿朝跪在前面的官军头领狠狠踢了一脚,骂道:

“都给我滚!”

“喳!”

两个头领不知出了什么事,惹得方南江如此恼怒,又不敢询问,只好爬起身来,和张三横一起出了院子。到了门外,两个人才问张三横:“兄弟,出了什么事?”

张三横哭丧着脸,说:“昨夜,东方一杰他们进了衙门,救走了雷石虎,还把吴六给宰了。”

“真的?”

“骗你是孙子!”

两个头领顿时呆若木鸡,怎么也猜不出群雄是从什么地方进的衙门,心说:白受了一宿洋罪,到头来挨了大人一脚,多亏大人没出事,否则非掉脑袋不可。两个人越想越后怕,撒腿往外跑去。

骂走了张三横他们,方南江独自在院子里生闷气。吴六的被杀,使他越想越怕。新军衙门防守得如铁桶般的严密,东方一杰他们还能钻进来,可见这些人的功夫极深。自已和东方一杰有仇,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得来找自已算账呢。哼,我方南江也不是好惹的,非把这些狂徒收拾掉不可。俗话说无毒不丈夫,此时再不下手,自已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方南江咬牙下了狠心,马上就要派兵马前去查抄都一乐,提拿武林群雄。猛地,他又想起了黄伯南,心中一动,暗道:

黄伯南和东方一杰仇深似海,此事又是他引起来的,不能光叫他捅了马峰窝,自已挨蜇,他们却在一旁凉凉快快地看热闹。事情到了节骨眼儿上,咱是一条线拴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方南江佩服黄伯南的足智多谋,阴险毒辣,就拿害死风火小雷神霍天舒这事吧,那真叫干净利落,神出鬼没,直到现在,自已也没弄清他何时在酒中下的毒药。现在要捉拿武林群雄,得把黄伯南找来商量个万全之策。方南江想到此,急忙叫人去找卡尔登斯基、黄伯南和天都国术馆的兰雨亮。

工夫不大,卡尔登斯基和黄伯南,带着兰雨亮、龙四等人,来到了新军衙门。方南江将他们让到客厅,落座后,他把昨夜发生之事讲了一遍。卡尔登斯基和黄伯南听了,全都吓得心惊肉跳,面带恐慌。黄伯南心想:新军衙门亲军护卫成群,东方一杰他们尚能如入无人之境,我的家更不保险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已就得变成群雄的刀下之鬼。他越想越怕,低头沉思不语。

方南江见黄伯南不说话,心想:姓黄的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到了节骨眼儿上,他往后缩脖子,装他妈的没事人。哼,别他娘的光耍我这杆枪,我得诈他一诈。他打定主意,对卡尔登斯基和黄伯南说:

“主教先生,黄年兄,本镇初到任上,军务繁忙,此打擂之事,从即日起,我不再过问。二位委托之事,本镇实在无能为力,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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