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突然爆发出极有穿透力的短促笑声,“哈哈哈哈……”
“好啊,若我登门太守府,温姑娘保证,我不会被赶出去?”
温毓瑶觉得这话里有陷阱,也着实被她的笑声吓了一跳,解九环和沈逸则二人倒没什么反应,好像对这笑声习以为常了。
她想了想,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一枚黛玉递给她,“我在温家只是庶女出身,位卑言轻,做不了父亲的主,雪鸢姑娘若有求,拿着这枚玉佩叫小厮带你来温三姑娘院里,我自会相帮。”
雪鸢静在那里许久,久到温毓瑶以为她化成了一泥雕像,久到温毓瑶举着玉佩的胳膊都有些酸了。
解九环觉得气氛尴尬,想要上前,却被沈逸则拦下了,拉着他后退一步,离着两位姑娘远些,给了她们独自说话的空间。
解九环有些不满,“沈逸则,你拦着我做什么?”
“你是真傻还是装的?”沈逸则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却专注地落在温毓瑶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鸢已经对你不满了,你还要去找她的不痛快?姑娘们想要的是偏爱。”
解九环默了默,垂头站着,觉得在感情上,沈逸则似乎比他开窍一些。
雪鸢终于动了,她接过黛玉,柔声道,“那我就承了温三姑娘的情。”说着,她还凑到温毓瑶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温毓瑶的脸,若不是隔着面纱,温毓瑶差点以为她要亲她。
“姑娘进过皇宫吗?”
温毓瑶从有记忆起,便在登州,从未去过京城,更不必说进过皇宫了,“不曾。雪鸢姑娘何出此言?”
“京城中多贵人,我曾被招揽去做皇家的生意,绣过荣昌长公主招驸马成婚时所用的喜服。”
“在荣昌长公主府里,我见过一幅画,画上之人相貌绝旖,与姑娘很是相似,只是……”
只是那幅画被人恶意涂抹,已经失了原有的风采,好像画主人与画中人有深仇大恨一般。雪鸢不再说下去,她不明白温毓瑶和那画上的人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温毓瑶和荣昌长公主府有什么关联,只觉得,自己只是沾染了大理寺卿家的公子,便失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活计,所以她更不愿意沾染他们这些人之间的纷争,离得越远越好。
“没什么,我先走了。”
……
荣昌长公主府……
与雪鸢告别,天已入暮,三人往马车的方向走,温毓瑶边走边看向沈逸则,“你可知道,那荣昌长公主府是什么门户?”
沈逸则道:“知道。荣昌长公主是皇帝的姐姐,与静和公主不同,荣昌长公主是皇帝的一母同胞,感情深厚。小时候,我去东宫做太子伴读,时常与荣昌长公主共处,她对我很好,有时候就像我母亲一样。”
荣昌长公主府里挂的那幅画,温毓瑶猜测,也许会是她母亲的画像,只是她生母怎么会和盛唐的荣昌长公主有联系?雪鸢明显有话没有说完,定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