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汉室能治理好诸夏疆域,致使国泰民安,在下也无话可说。”
“可那些饿死的黔首百姓……”
“算了,跟你一介迂腐之人说这些,实在是太过无趣。”
说着说着,张靖也有些意兴阑珊。
朝室外而行,边走边吩咐道:“来人,安排下去,将荀彧一行人打入大牢,每日只提供饮水,不许供给任何吃食。”
“喏!”
守在屋外的小将闻言,恭敬抱拳应是。
“将军留步!”
已经彻底死心的荀彧闻言,再也顾及不上其它,面色凝重道:“正所谓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况且在下是带着诚意,以及使君的五千石粮食,更为祭奠老将军,心下不存任何歹意。”
“将军如此行径。”
“是要自绝于天下吗?”
荀彧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趟出使,竟让自己身陷囹圄,甚至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先生放心。”
张靖转身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在下明白,是以也没想过拿先生祭旗,先生带来的五千石粮草,不过是曹府君还粮于民罢了!”
“要知道如今我大营之中。”
“尚有兖州百姓数十万,他们所缴纳的粮食,可远远不止这五千石。”
“家父于三日前下葬。”
“汝此身为汉臣,家父不过作乱之民,若让汝前往祭拜,不论是对家父,还是对汝,都不是什么美谈。”
“至于为何囚禁先生。”
“想来先生心中有数,今曹使君同吾分属两营,互相攻伐本就应当。”
“先生王佐之名,在下如雷贯耳。”
“既分属敌营,若放任先生离去,便是对麾下将士弟兄的不负责。”
“须知对敌仁慈,便是对己残忍!”
说到这里,张靖面色复杂道:“之所以劝降先生,也是想给先生一次机会。”
“今天下时逢乱世。”
“曹府君信奉宁我负人,人勿负我。”
“而我张玉衡,则信奉乱世英才,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
“主公英明!”
程昱闻言不由惊为天人,脸上尽是心悦诚服之色,朝张靖恭敬行礼,满是赞同道:“乱世之中选才用人,万不得心慈手软,大丈夫生于此间,就算不得青史留名,遗臭万年也未尝不可取。”
现在的程昱。
对张靖彻底的死心塌地。
实在是对方的行事风格,实在太符合他心中的明主了。
“在下明白了!”
荀彧闻言身着一阵踉跄,终于再也忍不住跌倒在地,面上尽是死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