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考不进,以他对国医的理解,写个论文发表上去,相信也会有大把的医学院愿意破格招收他。
又或者——
这个丹方甚至炼制方法根本就不是他的?
想到这里,孔国权渐渐冷静了下来。
虽然这两年随着国家各项法律法规的完善,人们也越来越重视知识产权法,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让不少人依然受欲望驱使被利益蒙蔽双眼后做出不少违法背德的事,抄袭剽窃是常事,学术造假窃取他人成果的例子也层出不穷。
若是宁栀不知道从什么渠道获得了培元丹的丹方,为了学籍发送给他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这个丹方理论上如此完美,没有对国医沉浸几十年努力钻研根本想不出这样的丹方。
宁栀才多大?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也不可能想出如此理想化的丹方。
可孔国权是个凡事都非常讲究证据的人,既使心中有所猜测,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还是愿意给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一个机会,愿意相信这个丹方以及他在邮件中所阐述的原理确实是宁栀自己琢磨出来的。
宁成周一直把自己当做背景板默默地等着宁栀,听到这个时候也渐渐回过味来了。
合着孔国权看中了他儿子的才华,可又多心觉得培元丹不是他儿子弄出来的,怀疑他儿子呢!
宁成周心里不高兴了。
他的儿子他可以怀疑,别人却不能这样想。
他要生气的。
“孔教授,培元丹这个事呢我可以保证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都炼过好几炉了,绝不会假。”宁成周说得斩钉截铁。
本来也是实话嘛!
现在他手里还有两颗宁栀炼的培元丹呢!其他四颗他拿去让人做检测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就会和宁栀商量培元丹研究开发的事。
孔国权道:“宁栀提出的那种炼制方法非常特殊,和传统的汤药药丸及现代工艺所制的中成药皆有区别,是种全新的理论。理论可行,实践操作难度太大。”
是吗?原来炼个药这么难的吗?
宁成周莫名地有些骄傲:“可我见栀栀炼得挺容易的啊,吃完饭在灶上捣鼓几下就成功了。”
孔国权:“……”
假的吧,你在说笑的吧!
这一天,孔国权和宁栀聊了将近两个多小时,从培元丹说起,一直聊到孔国权手头接的两个病人,到他研究的领域,宁栀居然都能有自己的见解,并从国医的角度给出治疗的方向,不管这意见大厦是对是错,至少表明这个年轻人对于国医是有自己的理解的,并不是读了几本书后一知半解,人云亦云。
孔国权:“……”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厉害的吗?感觉自己这么多年都白研究了。
“宁栀同学,你的事情我会跟学校领导商量,开学你来报道就行了。”这么有才华的年轻人,又一心要学国医,当然要敞开大门欢迎啊!
孔国权想着哪怕宁栀以前的成绩像坨狗屎,他也要想办法运作一下,将宁栀抢进中医药大学,好好培养说不定以后又是一个国医大师。
拍拍宁栀的肩,孔国权一脸鼓励道:“好好学习,成绩好的话到时候我把你推荐给我的老师,到他门下读硕读博。”
以宁栀对国医的见解,他自己肯定是教不了太多。
宁栀:“……”
他并不是很有读硕读博的想法,他只希望快点有行医或者制药的资格。
宁栀心中不太愿意,宁成周则是真的喜气洋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