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吧。”吴青云拉下了门帘,马车又“吱呀吱呀”地行进了起来。
“亭东镇有这种现象,必然不是孤例,想必庭山县城也有吧?”
静谧的车厢内,吴青云突然诘问道。
“有。”黄县令直言不讳地承认。
“那你是如何处理的?也是同样的放任不管?”
“遇到严重触犯大玄律的,下官自然是一律法办,但那些情节细微的,一般就都是移交给边军自行处理了。说句实话,不是下官不想管,实在是没能力管啊,若是将这些兵士人人严惩,怕是要不了三两天,边军便要与府衙的差役大打出手了。”
“同样的道理,您即便今日吩咐了陈镇守,但来日他还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源的问题没有解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驻军的问题还是要想办法解决,至少要移师城外。受教了。”
吴青云十分客气地对黄鸿飞表达了感谢,边军进驻城内本是为了守护边城安宁的权宜之举,如今时日渐长,这些驻守之地早已平静多年,军队的威势反而令地方官府束手束脚起来,趁着这次互市的东风,也确实是时候变一变了。
正当吴青云还在沉思之时,车轮“吱呀吱呀”转动的声音却戛然而止,车队再度停下了。
这时前方传来了陈大年的声音,原来是镇守府到了,陈大年将一行人恭敬地迎进了正厅奉茶。
“陈镇守,先前本官就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一直想问问你,但路上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不知如今方便否?”吴青云呷了一口茶。
“当然方便,刺史大人您尽管问,属下知无不言。”
“你镇上便有边军驻扎,而且数量还不少,按道理你同边军打交道的机会应当是不少的。可今日在镇门前,本官注意到,你在看见我身边那些边军骑士时,似乎腿肚子都在发抖,这是为何?不知陈镇守能否为我解惑?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嗐,也没什么隐情。只是说出来怕是会让大人笑话。”陈大年叹了口气:“镇上的边军下官的确是经常见,但镇外来的边军下官可就接触得少了。”
“上一回有镇外的边军来,是来宣布前任镇守通敌卖国的罪状,宣读完边军就将前任镇守押到镇上的高台,当着全镇百姓的面,就地处斩了。那情形,下官是亲眼目睹,所以而今再见到镇外的边军,多少有些怯意,还请大人见谅。”
“原来是这样。”吴青云点了点头。
“镇守这官职虽说不大,但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就算是真的有罪,也应当交给有司按律法论处,怎能滥用私刑。”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李流云却是突然开口道。
吴青云笑了笑:“看来我可以放心了,平西军中是没有这种现象的,这并不是大玄边军的通病。”
“自然不是。”李流云正色道:“边军守卫的不仅是大玄的边境,守卫的更是大玄的秩序,若是连律法都不遵,还谈何守卫秩序。”
“好了,不谈这个了,我相信南境边军很快也会改过来的。我们先谈正事。”
听到吴青云终于要回归正题,在场众人纷纷庄重起来,尤其是黄鸿飞与陈大年这两位本地官员,更是一脸肃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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