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听到一声低喝,沈归荑还来不及判断,一支带着铁箭头的利剑直直穿透窗户纸扎在屋里的桌腿上。
丹若一看没得商量,果断拔出腰间的长鞭,内力运到手腕处,那根长鞭就像找到方向似的,在空中扭曲了几道,就朝着那三人打去。
“这事同你们没关系,识趣的,就把人交出来!”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面对丹若却没还手,在闪躲的空隙恶狠狠丢出一句话。
另外两个趁着丹若分不开身,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三两步冲向王郎中所在的屋子,其中一个抬起脚,还没挨到门,就被房顶上落下来的玉茗打了个措手不及。
玉茗不像丹若那样打之前还交谈两句,直接抽出剑来对上那两人手中的长刀。
屋里的沈归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好晚上同几人商议过,做好了随时会有人杀上门来的准备,可她们之中会功夫的就四个人,一旦对方人多,恐怕就会陷入僵持的局面。
果不其然,她听到后头院子里,接二连三地也有人翻墙进来。
“呵,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人?!”
话音刚落,门被一道身影砸开,沈归荑紧绷着脸,看到地上浑身是血的水苏,眸子一暗。
还好晚上睡前多了个心眼,让水苏把叶夫人和叶锦初送到客栈暂住了。
水苏挣扎着仰起头,对上沈归荑的脸,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轻轻点了下头,告诉她叶夫人没事。
“不知阁下是谁的人?”沈归荑头皮发麻,手指已经拢在衣袖里摸上早就准备好的一把短匕首。
那黑衣人下半张脸拿黑布围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可那股杀意却直渗灵魂。
“把人交出来,饶你不死。”
那双眼死死盯着床上熟睡的王郎中,因为沈归荑喂给他退高热的药中加了安神的药材,这会子外头再吵,王郎中都没被影响半点。
沈归荑试探道:“他已经废了,只留了半条命,等他醒来,怕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
“别废话!”那黑衣人手中的长刀反射出一道寒光,刀刃直逼床上的王郎中。
沈归荑右手带着短匕抽出来,一个侧身,在那黑衣人靠近床头的时候,狠狠划在他肋骨处。
“饶他一命,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沈归荑咬着唇,眉头紧皱,眼底不见丁点让步和胆怯。
“做梦!”黑衣人没想到这个小小矮矮,看起来柔弱不堪的丫头身上还揣着刀,立刻调整状态警惕起来,“既然这么爱多管闲事,不如你们都下去给这个老头子作伴!”
说着,他拿手抹了把肋骨处的血,这丫头下手是冲着要人命去的,那一刀可不轻。
只见黑衣人眼眶猩红,立即换了只手握刀,脚尖在地上划了个圈,飞身准备再次刺向王郎中。
一把长剑从旁边木柜后头飞出来,忍冬喘着粗气,小脸倔强地高高昂着,尽管脖子上还渗着血丝。
俨然刚刚死里逃生的模样。
那黑衣人反应极快,只稍稍侧过手臂,就躲掉了这一刀,喉咙里像压着怒火:“老五这个废物,一个小屁孩都解决不了!”
忍冬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水苏,眉间涌上一丝痛楚,强忍着不去看。
对峙间,又有两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待看清屋内的场景后,都不屑地嗤了一声。
院子里头安静了不少,沈归荑心中越发没底,难道丹若和玉茗……
“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肋骨受伤的黑衣人这次没亲自动手,刚才运功时明显感到腰侧痛的要裂开。
另外两口领了命,都握紧了手上的刀,左右开弓朝着沈归荑和忍冬冲过去。
“你先走!”忍冬一咬牙,把沈归荑护在身后。
也就这时候沈归荑才发现,忍冬背后被人砍了道手掌长的口子,衣裳已经同刀痕连在一起,血浸染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