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性子这么软,往后被欺负了怎么办!”白知潼伸手点了点沈归荑的额头,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行,趁着我还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一定帮你把隐患拔了!”
听着白知潼在耳边絮絮叨叨,沈归荑很难把这个姑娘同那个性子清冷傲娇的侯爷之女联系到一起。
想了想,应该是白知潼平日的朋友不多,不知道怎么同人打交道,故而给自己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壳。
却捕捉到她话里的信息:“你还要去边疆?”
“去!我还没报仇呢!”白知潼眼里涌出火光,嘴唇抿成一条线,“我非要把那个劳什子野枭王扒了皮挂在城墙上!”
沈归荑对边疆的事一窍不通,不知道这些什么王代表了哪种身份,不过从白知潼的表情来看,两人应该是有天大的仇。
“多久走?我再给你准备些用得上的药。”
“下个月,具体什么时候得看我娘的意思,下个月初是我祖父的寿辰,怎么说也要在那之后了。”
沈归荑掐算了下日子,应该是来得及做药丸的,只是感叹从边疆回来一路奔波,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心里头莫名生出些惆怅来。
不知不觉的,两人走到侯府门口,白知潼还要回去准备给她祖父的贺礼,便同沈归荑道了别。
闻着从小巷子里头传出来的菜香,沈归荑嘴角动了动,不知道戚师傅这会有没有吃上城东的那家酱肘子。
曹掌柜从街上买了果子甜饼回去,无意间说到城东的王氏酱肘子好吃,可惜太远了没买回来,戚师傅接话:那就晚上去吃!
沈归荑悻悻地提醒道:从这过去得一刻钟呢……
戚师傅嘿嘿一笑:那就不麻烦你这个小丫头了,你把银子给我,我自己去吃!
到了沈府门口,却没看到冬杏,要是放在往常,她早早地就会在门口的石狮子旁等着了。
看门小厮眼光躲闪,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说道:“三姑娘,今儿个冬杏姐姐一直没出门,下午听出去买菜的甘大娘说,冬杏同二姑娘吵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沈归荑一愣,同沈芊禾吵起来了?
她知道看门的小厮知道的不多,也没继续问,只匆匆往院子里跑。
半途却犯了难,到底是去西边小院还是青荷院?
正在抄手游廊的拐角处纠结,画屏从另一头小跑着过来,喘着粗气:“三姑娘,冬杏在青荷院里头。”
“你在这等着我呢?”沈归荑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跟着画屏拐了个弯儿,转道去青荷院。
“大姑娘让我来的,只是……只是姑娘到了青荷院里,可要忍着些气,别冲动了。”画屏的语气里带着怒意,脚下更是迈得飞快。
沈归荑心中一咯噔,徒生出不好的预感来:“怎么回事?”
画屏停住脚,四处张望一番,才开口:“姑娘让冬杏往青荷院里送东西,不知怎么的,让那个娇气的觉得受了侮辱,一开始是把冬杏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又寻死觅活的,听明月说,冬杏抵了几句回去,就被她……哎,等奴婢们赶到的时候,冬杏脸上被划了好长一道口子。”
画屏边说边比划,直到她伸出两手,在脸颊上从右边眼尾比到嘴角,眼里是又恨又气。
她自己也是脸上受过伤的,虽然沈归荑拿了药给她,如今伤口已经长出了新皮肤,可只要凑近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所以自然知道这对女子来说,跟毁了人家后半辈子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