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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f出去这一趟,累的沈归荑头晕眼花,屁股刚挨到凳子,困意就涌上来了。
怀中那个银锭子硌得疼,冬杏看傻了眼,嘴张的有鸡蛋那么大:“姑娘,这,这么大一块!”
不出意外,这确实是冬杏见过最大的一块银锭子,之前沈老夫人给的二百两,因考虑到沈归荑年幼,都是给的碎银子,说是方便她带在身上。
“好好装起来,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准用。”
说话间,沈归荑已经解开外衫,撩开被褥躺了上去,冬杏还在耳边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半夜,冬杏估计摸准了她会半夜醒来,床边的小桌子上还留着一碗米粥,沈归荑贴着手背摸了摸,还是温热的。
再躺下时,手碰到了枕头下的那块桃花玉。
是江朝宴送的,说来怪得很,怎么会送她这个。
后半场梦里,竟是身着红色盔甲服的江朝宴在沙场上受了重伤,被人一箭射中了胸口,梦里的天是血红色的,地上乌泱泱地躺满了人。
江朝宴半跪在人群中间,再也没抬起头。
“姑娘!姑娘!”
猛地睁开眼,冬杏一脸慌张地晃着自己的胳膊。
沈归荑重重出了口气,看着窗边已经大亮,便撑着疲惫的身子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奴婢在院子里听姑娘喊了两声,想是做噩梦了,就把姑娘摇醒了。”冬杏去倒了杯水来,见沈归荑额角渗着密密的汗,就掏出帕子来轻轻摁着,“喝点水压一压吧,姑娘这段日子太累了,所以睡不安稳。”
沈归荑很少做梦,许是真如冬杏所说,这段日子过于劳累,所以挑了个神经放松的日子,做了个噩梦。
可梦里江朝宴受伤的场景真实得可怕,仿佛她就在一旁看着,却喊不出动不得。
联想到江朝宴年后就要去边疆,她心中竟涌上一丝不安和担忧。
看来得找个机会提醒他注意安危才是。
惴惴不安地过了三五日,安婆子去街边抱了几顶红灯笼回来,在每个院子门口都挂了一盏,年关的气氛便更浓了。
腊月二十八这天,沈归荑打算把前些日子搓的药丸拿出来装瓶封装,当成拜年贺礼送去给如安、刘子妗等人。
沈南枝却急匆匆地跑进院子,鼻尖泛红,呼出来一片片白雾:“三妹,你快同我走一趟!”
“出什么事了?”
“咳咳……”沈南枝喘着气咳嗽,接过冬杏递来的水一饮而尽,“叶家闹起来了,我担心叶夫人,还不知道锦初如何了,我怕我一个人顾不来。”
一听是叶家,沈归荑指尖一颤,直觉告诉她,是关于叶夫人搬出去的事。
“我换个衣裳,你等等我。”
叶家此时可热闹了,大门口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叶三夫人双手叉腰站在门里头,气势汹汹地拦着两个小丫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