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长叹一口气,随即起身缓缓踱步走下来。
看着毕恭毕敬的肖清芳,她的语气略微带了些温度:“你有心了。”
前些日子,京中之事愈演愈烈,局势波谲云诡。
就连梁王这种深得宠信之人都被圈禁,更何况是小小的内卫府大阁领。
斗争双方皆是庞然大物,即便压上整个内卫府亦是螳臂当车。
稍不留意,便是灭顶之灾。
太子作为复唐派的命根子,任何人胆敢在这种敏感时期招惹他,立刻便会遭到最为猛烈的报复。
即便是武三思这种平日里都得不可开交的死对头,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跳出来触霉头。
有鉴于此,武则天并未下令内卫府关注太子,避免刺激朝臣。
因此,肖清芳此举完全是自发行为,冒着巨大风险暗查太子行踪。
一旦事发,皇帝定然不会承认此事与自己有关,抛出来平息朝臣怒火也是应有之意。
对此,武则天和肖清芳皆是心知肚明。
即便如此,肖清芳依旧义无反顾。
如此体恤圣意,肯为上级分忧的下属,武则天又如何会不喜欢。
肖清芳面有惭色,羞愧道:“陛下此言,微臣无地自容!”
同时心中暗道:真当这位置是那么容易坐得上的?
想起当初黄胜彦得知自己上位以后,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肖清芳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蠢货,真以为爬上这个位置便万事大吉。
殊不知这个位置,坐得稳才是最难的。
见此情形,武则天有些感慨地说道:“如今举朝内外,无人不党,只有你对朕最忠心!”
闻听此言,肖清芳微微一愣,随即心虚地低下头。
她之所以不结党,并非是风光霁月,而是另有打算。
如今蛇灵奉她为主,掌握着这份偌大的基业,又有何人值得她低头效忠。
武则天倒也不以为意,只当她是自谦不邀宠,心中不由得更加满意。
“太子离京后,往何处去了?”
“禀陛下,太子殿下离京后,沿官道一路南下,似乎……”
武则天皱眉道:“似乎什么?”
犹豫片刻,肖清芳吞吞吐吐地说道:“似乎是往湖州方向去了。”
“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