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苏轻语的目光完全聚焦在那手术室的门上,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虑,哪里有一点担心我死活的样子。
而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灯光有些昏暗,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周围偶尔有医护人员匆匆走过,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来到电梯口前,刘琳猛地停下脚步,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与不解,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陆先生,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身体状况本就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抽血这种事情,哪怕只是区区三四百cc,都可能成为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难道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吗?那颗时刻需要小心呵护的脑袋,你怎么能如此轻视?”
我轻轻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决绝。
“抽个几百cc血,死不了人的。如果真的因此倒下,或许也是一种解脱。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瑶瑶。”
我的语气平静而诚恳,这份淡然却让刘琳愣住了。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约过了十分钟,采血终于结束。
虽然只是几百cc的血量,但当我从抽血室踉跄而出时,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只能依靠着墙壁的支撑才勉强站稳脚跟。
这时,刘琳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包温热的牛奶,动作轻柔地将它递到我手中。
“慢点喝,别喝得太急,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愣了愣,看着手中的牛奶,一股暖流悄然涌上心头。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微颤抖地说了声“谢谢”,缓缓在抽血室的门口坐了下来。
幸运的是,市中心医院的设施相当完善,走廊内暖气充足,温暖的气流轻轻拂过,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若非如此,在这寒风稍露的时节,置身于其他条件一般的医院,我恐怕早已支撑不住,濒临晕厥的边缘。
我靠着墙壁,小口吮吸着手中的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丝舒适的慰藉。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两名护士,她们手持从我体内抽取的血液袋,步伐匆匆,向电梯的方向疾行而去。
三分钟的时间,在牛奶的温暖与心头的思绪交织中悄然流逝,我手中的牛奶已见底,身体也随之暖和了许多。
尽管脑癌的阴霾笼罩,但得益于这些年在家中的勤劳,虽未刻意锻炼,我的身体却意外地保持得相当不错。
又静养了两分钟,我缓缓起身,脚步虽慢却坚定,一步步迈向电梯门。
很快。
出了电梯。
手术室外的场景映入眼帘。
苏轻语、沈月红、李敬明等七八个人焦急地聚集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不安。
我此行的目的明确,便是向苏轻语索要那笔早已商定的款项。
只待她完成那500万的转账,明日,我便会让律师将离婚协议书送至她的面前,为这段关系画上句号!
然而,此刻的苏轻语正与一位身穿手术服、口罩遮面的医生交谈着。
即便隔着口罩,也能从医生紧锁的眉头和眼神中流露出的急切中,感受到事态的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