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总,恕我直言,在我看来,你把三家服装厂全都压上,作为跟苏木打赌的赌注,实在是太冲动了。”罗荣生沉声说道。
宁鑫不以为然道:“罗先生,你该不会认为,苏木能有机会赢得了吧?”
李东龙在一旁附和道:“苏木那个混蛋,就是死要面子,我当时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在记者没到之前,他亲口说不敢跟宁总打赌,记者到了之后,他才换了一副嘴脸,这说明他压根就没有能赢的把握。”
“不错不错!”宁鑫满意地点点头,不吝夸赞道:“你的分析,跟我想的一样,不亏是我的得力干将!”
“多谢宁总夸奖!”李东龙点头哈腰,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看着俩人一唱一和,罗荣生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他叹一口气道:“宁总,尽管我也的确看不出,苏木凭什么能在打赌中获胜,可你想没想过,一旦输了,要面临什么后果?”
“没想过。”宁鑫摇晃着红酒杯,懒洋洋说道:“因为我压根不会输,自然也就不需要去考虑失败的后果。另外,我要是不把赌注下这么大,能让苏木把他的服装厂和饲料厂压上吗?”
罗荣生若有所思道:“苏木的服装厂,暂时还看不出什么起色,但他的饲料厂发展前景确确实实好的很,他抢占先机,在平州市几乎没有对手。”
“所以,我的目标压根就是他的饲料厂,而不是服装厂。”宁鑫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道:“只要把饲料厂拿下,那我就是大获全胜,闭着眼睛也能赚到钱。”
“宁总,您高瞻远瞩!”李东龙竖起大拇指,抓住机会,一顿狂拍马屁。
罗荣生欲言又止,很想问一句,万一要是输了呢?
可宁鑫刚刚的恢复,外加此时飘飘然的状态,显然说了也是白说。
他只好把到嘴边话咽下去,举起酒杯道:“宁总,那就祝我们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哈哈,这话我爱听!”宁鑫举起酒杯,跟其碰了碰。
“叮!”
高脚杯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看着已然一副胜券在握,自信满满的宁鑫和李东龙,罗荣生不知不觉也被影响,产生一种“必不可能输”那样的错觉。
这就是从众心理的可怕之处,即便是再聪明的人,跟蠢人为伍,时间一久,智商也会被拉低。
……
翌日清晨。
吃过早饭后,苏木带着媳妇去到服装厂。
不出意外,他得到纪学在办公室等他的消息。
来到办公室,苏木一眼就见到纪学满面愁容,坐在沙发上紧锁着眉头。
“老哥,看来我又给你惹麻烦了?”苏木笑着问道。
纪学无奈地叹一口气,摆摆手道:“没事,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这次来,是传达一下,上面对你和宁鑫之间赌约的态度。”
“请讲。”苏木摆出严肃的模样。
纪学说道:“上面认为,你们的赌约过于儿戏,是置工人的利益不顾,只凭一时意气做事……”
听完一番长篇大论后,苏木缓缓点头道:“也就是说,上面并不打算干涉,只要能保障工人利益,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没问题,我这么理解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