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政林突然头一歪,握住沈莺的手垂在了床沿。
他走了,眼角挂着泪痕,不甘心的走了。
他想说的话太多,对前妻和女儿有太多的不舍,但还是带着遗憾永别了。
“老时,时政林!”
“爸,爸爸?”
“岳父!”
他们挤到时政林的跟前,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肩膀。
他已经没了知觉,没有了呼吸。
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沈莺趴在时政林的身上放声大哭。
时晚夏也哭红了眼睛。
秦砚丞一手搀扶着岳母,一手搂着老婆,眼眶也红了。
时政林虽然手术成功了,但后来生命体征一直不稳定。他即使苏醒过来,也撑不了多久。
他在临终之前能够觉悟,亲自向前妻道歉,也算是不留遗憾了。
说到底,是李丽茹害死了他。
……
左江秋得到消息一路奔跑过来,看见加护病房里哭成一团,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时政林不是一个好爸爸,甚至可以说是抛妻弃女的大渣男,但他终究是晚夏的生物学父亲。
现在他死了,晚夏就没有爸爸了,从此以后就是单亲的孩子了。
左江秋静静地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因为夏羽鸿,她和父亲冷战好多天了,谁也不联系谁。
他们父女俩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固执的父亲,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左江秋轻轻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父亲的头像,编辑了一条问候的
短信,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发送出去。
她一想到父亲把夏羽鸿打成重伤,害的他短暂性失忆,就觉得没办法原谅父亲。
她果断的删除短信,退出聊天框。
时晚夏红着眼睛搀扶着沈莺走出病房。
秦砚丞跟了出来,看见左江秋,点了点头。
江秋拥抱沈莺,轻声安慰她:“干妈,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沈莺点头,默默的擦眼泪。
秦砚丞抱了一下时晚夏,温柔的语气在她耳边说道:“老婆你先扶妈妈回家休息,这里交给我处理。你和妈商量一下,怎么安排岳父的葬礼。”
沈莺语气平静道:“砚丞,一切从简吧。时政林没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亲朋好友,不声不响的办了吧。”
秦砚丞点头,“好,就按照妈的意思办。”
他转头望着时晚夏,“老婆,让保镖开车送你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