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源县城里,唯一能考驾照的地方,自然是不能在城里面,而是在城边边的一个马路边,看着很是破败和荒凉。
外面是一排的低矮平房,有几间是挂牌的办公区,其余的地方则是住宿区,晃的一看就是老破小。
但放在这一世,这种水泥平房,却是很多人渴望不可即的东西,比起乡下的茅草屋而言,这种房子看着很亮堂。
能在这个地方上班的人,也算是吃皇粮的人,出去都备受人羡慕。
上一世,如果不是张耀阳来过,这一世还不一定这么快就摸过来。
这里准确的来说,叫车管所,和驾校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需要开一个介绍信,他们直接找村长弄了一个,人手一份,证明他们是有来路的人。
但在这里只认单位,如果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没有门路,是无法报名的。
而且还要填一张表。
这个表也让人犯难,需要找一个驾龄有三年的人作担保。
这种事情,他们上哪里找人去?
村子里面可没有什么人有本事,能帮到张耀阳,只能他们三自己想办法解决。
“完了,没有单位不能考,没有人担保也不能考,这车子算是砸在手里面了,这可如何是好。”
陈虎有些意兴阑珊的耷拉着头,一脸的绝望。
张朝威倒是想得挺开。
“算了吧,这就是命,没有什么好争的,这个车子咱们就开回去,就在村子里面开,不上大路,应该不会有人来查的。”
“就是有些膈应吧,唉……多好的车子啊,却不能利用上。”
这几天坐车都坐上隐了,得知不能再坐,自然是怪可惜。
张兴祖也劝起张耀阳来:“二娃,考不了就考不了吧,没啥大不了的,咱从前没有车子的时候,不也活得好好的,大不了多买几辆拖拉机,咱们乡下人就别学城里人了。”
“不!非学不可!”
张耀阳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他想到了一个人。
他在四十岁那年见到的一个工友。
对方那个时候,和他差不多大,但是,家境比较不错,父母是在政府机要部门上班的,这也让他变得有些混不吝,不学无术的混日子。
这家人原本应该幸福的一直过下去,但是,在这一年的夏天,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事故,导致其父母惨死。
而那个工友自此家道中落,最后更是因为没有读好书,又没有什么人帮衬,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在其四十岁的时候,就轮落到和张耀阳一起去修车,扫大街的地步。
那个时候,无数次谈起这一场变故时,这个工友都悔恨得扇自己两个耳刮子。
原来,出事的那一天,是他因为长了智齿,口腔有些发炎红肿,于是吵着让父母给自己买豆花吃。
他平素有些挑嘴,就喜欢吃人家现做出来的豆花,所以,一大早上就催促着父母二人去买。
而也就是那天,两口子提着热乎乎的豆花返家途中,被一辆路过的大货车给撞倒,双双陨命当场。
那一天据说还是个大日子,是这个县城第一次举办全国糖酒烟交易会的日子。
就在县城的体育馆里,热闹非凡。
张耀阳拉住一个路人,和对方打听了一下后,发现那交易会已经布置妥当,就在明天早上八点钟准时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