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宗家。
“近邻,咱们家的钱,要不要也藏起来?”娄晓娥有些担忧地问。
“藏它干什么?”王同宗满不在乎地回应。
娄晓娥坐到王同宗身边,压低声音说:“你没听陈所长说吗?最近咱们这一带不太平,盗窃事件频发,万一……你笑什么?”
“我差不多已经知道是哪个毛贼干的这一切了。”王同宗神秘兮兮地说。
“是谁?”娄晓娥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是谁。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王同宗并未直接说出人名。
又是新的一天,棒梗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别人上班按点出发,他这个无业游民也不例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忙呢。刚出大院门,就被王同宗吓了一跳。
“王蛋,你干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棒梗翻着白眼,怨念值瞬间增加。
“昨天陈所长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咱们这一片盗窃案件频发,你可小心着点。”王同宗说道。
“我小心什么,我小心,又不是我做的,我至于小心吗?”棒梗大声反驳,又贡献了不少怨念值,然后匆匆离开。
“最近风头有点紧,我是不是缓缓?”来到昨天踩点的街道,棒梗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他显然有所顾忌,一想到陈所长来大院的事就来气,不过不是生陈所长的气,而是气那些被他偷过的人家。在他看来,不就是丢点钱嘛,还报警,也不懂得先富带动后富,实现共同富裕,简直是断他的财路。
“马勒戈壁的,这不是断我们自主创业人的前途吗?”棒梗低声咒骂了一句。
但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一番挣扎后,棒梗还是决定继续作案。一来他对自己的盗窃技术有信心,毕竟经验丰富;二来他觉得自己不去偷,钱也会被别人偷走,与其便宜同行,不如自己动手。
由于是白天作案,棒梗很有讲究。住户多的大院他不去,人多眼杂容易暴露。他专挑单门独院且不在闹市区的人家,这样街上人少,相对安全。而且能住上单门独院的,通常比较富裕,成功率更高,不容易空手而归。
这里是浑水街,以前叫大胡同,经过改造后已今非昔比,明面上那些花枝招展的服务从业者不见了。在浑水街尽头,有一户单门独户的四合院,主人穿着讲究,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而且经过昨天踩点,棒梗发现这家人早出晚归,几乎一整天都不在家,给他提供了充足的作案时间。
见四下无人,身手敏捷的棒梗一个箭步,扒着围墙翻进了院子。
与此同时,王同宗与陈所长他们碰头了。陈所长这几天因为盗窃案忙得焦头烂额。他当红星派出所所长多年,以往小偷小摸虽有,但一年也没几起。今年却不知从哪冒出个毛贼,作案一起接一起,根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这让陈所长如何能忍,仿佛这毛贼是故意挑衅。
考虑到案件多在白天发生,陈所长让红星派出所全体民警换便衣四处巡逻,希望能找到线索。这方法虽有点像碰运气,但当时没有监控,破案工具有限,考察犯案现场也没发现什么有用证据,巡逻也算是无奈之举。
“王同宗同志,你说什么?你在浑水街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翻墙进了一户人家?”陈所长瞪大了眼睛,再次确认。巡逻还有个好处,能方便接触群众,说不定就有人提供线索。
“是谁,我没看清。不过看那行迹,很是可疑。”王同宗话还没说完,陈所长就迫不及待地说:“快带我们去。”
王同宗之所以能确定棒梗已经行动,并非一直跟踪他。一来棒梗很谨慎,有反侦察能力,跟踪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他可能就收手了;二来王同宗有“挂”,用一张跟踪符就能解决问题,何必费力跟踪。
王同宗带着陈所长他们赶到浑水街那户人家时,棒梗已经得手,正从墙那头探出头观察情况。好在陈所长他们反应迅速,连忙躲到十字胡同一侧,这里是棒梗的视觉死角,他没发现。棒梗确定没人后,轻松跳下墙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又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然后潇洒离开。
陈所长看着棒梗离去的背影,眉头一皱:“这不是你们大院贾家的棒梗吗?”
“所长,这小子以前小偷小摸就被抓进过少管所。”民警小徐提醒道。
“所长,抓不抓?”民警小李问道。
“再等等,跟着他,别着急。单凭这一件事情,还不能说明棒梗是最近盗窃频发的那个毛贼,咱们得搜集更多线索才行。”陈所长沉得住气,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毕竟这是一起大案,犯罪分子有几人?是团伙作案还是单独作案?销赃点在哪?赃款藏何处?这些都需要慢慢调查清楚。既然已经盯上棒梗,就不怕他跑了。
棒梗虽盗窃技术高超,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陈所长也不是吃素的。他从警几十年,一直兢兢业业,秉持服务大众的理念。这次跟踪棒梗一整天,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