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轻衣吓的花容失色,双手紧抱沈二爷的脚,扬起一张美艳含泪的脸,哀求道,“二爷,我错听了夫人的话,自知不可饶恕。要打要罚我都认,但是我已经是二爷的人了,只求留我在国公府,哪怕是当下等丫鬟也可以,别卖了我。”
“我的死活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从今往后,夫人纵有行错,也不会有人冒死告诉二爷,二爷日后在自己的宅院里也要细心些才是。”罗轻衣哭的好像马上就会被曹氏杀了一般。
曹氏气血上涌:“夫君——”
“够了!”沈二爷忍无可忍。
“来人,拿我的帖子去周太医府上。若是夜深了周太医不便来,便请他派个弟子来。明日我自当登门拜谢。”
吩咐的是下人,目光却是锁在曹氏身上。
“慢!”曹氏急忙拦住,若是大夫来了,相当于最后一层狡辩余地也没有了,面对铁证与现实,夫妻又该如何收场?要曹氏低头认错,要下人听了这些,让众人知道她心胸狭隘坑害妾室,最后被夫君责罚……她国公府掌家媳妇的脸面,全要成笑柄了。
“夫君曾言夫妻一体,当尊之信之。如今夫君宁愿信她只言片语,也不信我?”
沈二爷:“谁是谁非,请大夫一诊便知。”
曹氏别开脸:“夫君既不信我,只听这侍妾的话,何不谴我回家去?反正管这一大家子鸡杂狗碎的事我早管够了!天天起早摸黑的,里里外外,都是我废不完的心。几个儿女都大了,却不想最后还是惹得夫君不喜,夫君既恼了我,也不用麻烦人请大夫了,也不用她在这里搬弄是非污蔑我,我自请回娘家曹府去!”
她说着泪珠滚落,用手狠狠抹去,“来人!备马车!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今日侍妾都能欺负我,明日国公府谁还听我管?只怕人人都巴不得踩我一脚。”
“你何苦这样做戏?”沈二爷冷声讥讽,“若我真冤枉了你,你何时会耐心说这许多,早去母亲跟前哭着了。”
相处这么多年,沈二爷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曹氏只是抹眼泪不吭声,但眼中隐隐带了哀求之意。
到底是当家主母,江姨娘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沈二爷最气的还是曹氏算计自己,既然她示弱了知错了,沈二爷虽没消气,心里却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夫妻一体,妾不同妻,就算曹氏真的把他的妾室打杀了,他也不可能休妻,且不论儿女都大了,单是母亲和兄长沈国公那两关也过不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沈二爷冷哼,“轻衣的身契你交给我,江姨娘的禁闭停了,这回我不与你追究。”
曹氏知道这是他的底线,虽极不甘心,也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是。“
沈二爷扶起罗轻衣,眼风也没扫曹氏一下,语气不善的对她身后的丫鬟道,“夜深了,还不带夫人回去?”
他是不追究,不代表他不生气。他这种冷漠的态度,曹氏只觉得脸上被千万根针刺着,心里一阵泛酸。
虽是半夜里没闹大,在场的奴仆也不敢多嚼舌根,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不好消息总是会自己长翅膀飞出去的。
“就这样?”沈江骊声音里带着轻讽。
沈二爷看着是个严肃冷峻的性子,得知真相后居然就这样轻拿轻放。这是要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吗?
清荷:“沈二爷当年千方百计把夫人抢去作妾,如今明知她被人设计陷害,却选择顾全发妻。看来沈二爷的真情也做不得数,却害得姑娘家庭破碎,若是没有沈二爷横插一脚,姑娘又何须吃这些苦何必孤身闯进这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