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丹蒂走得比较快,当她赶到孤儿院二楼的时候,赵云周和厄休拉刚刚中了图吉瓦的幻术,图吉瓦刚刚抱上厄休拉。
孤儿院的二楼是住宿区,孤儿们和孤儿院老师们都住在这里,二楼条走廊横贯。东边的屋子就是孩子们的宿舍,大概八人一间,西边的屋子一人一间是老师们的屋子。
这个时间点已经过了熄灯睡觉时间,东边房间里都黑着灯,西边房间大多数也黑着灯。
单单有一间屋子里头还亮着灯,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人影的晃动像一根搅棍,将光明搅碎成了阴暗。
在这片阴暗的门后,传来肉体撞击的声音,传来一个幼小的声音在呜咽,在低声哀嚎,在颤抖求救。
从这声音里薇尔丹蒂能听到恐惧,听到绝望,听到疼痛,甚至不可否认还有混在这一切负面情绪下一丝丝屈辱的快感。
薇尔丹蒂走到门口,敲了敲房门。
“谁?”
房门内的动静停了下来。
“是我,丹东尼,长老那边叫我们过去。”
“哦,薇尔丹蒂啊。等我一下,我完事就出来。”
丹东尼放下了警惕,里面那怪异声音再度响起。
“长老那边催着呢,他说那两个可能都是隐武。”薇尔丹蒂催促道。
房间内的声音和动作依然没有停止。
“亢亢亢”
远方传来三声枪响。
这下就不必薇尔丹蒂再催了,房间里传来“啧”的一声,撞击声停止,只剩下哽咽声在房间里抽动。
房门打开,丹东尼手里拎着衣服光着膀子从里面不情不愿走出来。从门缝之中,可以看到今天刚从禁闭室里走出来的那个小男孩,全身赤裸正躺在丹东尼的床上。
“妈的,那两人什么来头?这种时候坏我好事!那男的看上去也不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崽子,就算抓到了也没劲!”
丹东尼说完扬起手中衣服就往头上套。
走廊昏暗,明月藏在浓云之后,就在黑色t恤遮住脑袋,他视野内一片漆黑之际,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捅进了心窝。
先是金属接触到皮肤的冰凉,刀锋是如此轻易切开皮肤、血管、肌肉直抵心脏,在他有任何反应和痛觉之前,又抽体离去。
他感受到体内液体的喷涌,最后就是一股剧烈到让他张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疼痛。
人们常常把剧痛形容为“钻心之痛”,而真正捅到心窝子里的却是一种极致沉默的无声之痛。
丹东尼还没有来得及在这无声之痛中挣扎对抗什么,第二刀又捅进了他的正胸口,紧接着就是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
丹东尼的手重重垂下,衣服滑落到地板,露出来面目狰狞满眼一副不可置信眼神的一张脸。
“你……你为……为什么。”丹东尼喉咙里往外涌着鲜血,艰难地发问。
“为什么?我寻思你一个孤儿院的老教师了,不该问出这种问题啊,咱们这个孤儿院是什么德性你还能不清楚吗?整个孤儿院有哪怕一个所谓老师的人不是死不足惜的吗?你们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被任何人杀掉不都是罪有应得吗?”
“你……你……”
“我是从孤儿院里长大的,十六年的一生中在这所孤儿院里度过了十二年,你认为我有什么没有经历过吗?里面那个孩子所经历的,所没有经历的,我全都经历过。我是来自这里的孤儿,就一个理由就够了,就足矣让你、让孤儿院和教会的每一个人死在我手里都算得上罪有应得。明白了吗?”薇尔丹蒂冷笑着说道,又一刀下去直接斩断了丹东尼的子孙根。
丹东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前每一刀所带来的剧痛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融合汇聚在了一起,他不顾伤口撕裂血流更多,只被痛得本能在地上翻滚。
嘴里不断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这几刀下来你已经没有了活命的希望。这是命运的匕首,你生命的终结。”薇尔丹蒂冷冷说道。
“可以把匕首给我吗?”这时门边响起一个稚嫩而坚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