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和现在的丁旗很像了。
两张同一时间拍摄的照片并列在一起,一张是丁旗面对镜头挑眉斜睨,说不清是不满还是不屑。
另一张似乎是他被逗笑了,紧抿的唇忍不住上扬,抬起下巴,斜睨的双眼转为正视,稍微眯起了一点。
诚然,丁旗长相是很帅,但那种模模糊糊的痞气此时已初见雏形。
丁旗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出来,放在桌上,叉了一块蜜瓜喂到颜青嘴里。颜青张嘴接住,充盈的汁水在齿间溢出,让他张不开嘴,点头竖起大拇哥。
甜。
一眼瞧见自己小时候,有种陈年旧料被扒出来放在阳光下曝晒的燥热感,丁旗别扭地一掌糊在照片上:“这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你说可以看的?”颜青轻描淡写把他的手拨开,继续翻到下一页。
丁旗硬着头皮和他一起看,忍不住自我吐槽:“可傻了。”
“哪里傻了?”颜青不允许他这么说自己,然后在丁旗偷笑的时候接着说,“像是会拿石头砸人家玻璃的坏小子。”
丁旗默不作声低头,用叉子把水果盘里的水果块炒了一遍。
颜青说:“真砸了?砸了几块啊?”
丁旗殷勤地替他翻页:“快看照片!帅不帅,我第一次骑摩托呢。”
颜青顺着他的指尖看去,看模样应该是高中时期的照片,丁旗与另外三名同龄人并排,身后是两辆机车,他的手肘搭着身旁少年的肩,笑容肆意张扬。
跨过时光与虚影,颜青也能感受到少年初次接触机车的那股兴奋与心潮澎湃,而这份热爱也延续至今。
照片右下角标着年份,算起来好像才高一。
“你那年才十六吧,未成年人能骑摩托?”颜青问。
“那我过了十八岁生日,‘歘’的一下就会骑啦?”丁旗反问,“放心,这是在我一个叔叔的户外场地,有安全保障。没有证我是不会上路的,我可是良民。”
他是不是良民不知道,颜青倒是看出来他对机车是真热爱。
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颜青指着他身旁那名少年:“这几个都是你的朋友?他是谁?”
照片上的几人关系可见的非常好,但与其他三人衣着讲究不同,那名少年穿着简单的T恤与黑色休闲裤,瘦高的个子,面上没有显露出明显情绪,透出一股疏离的气质。
说实话,看起来和丁旗不像是一路人。
但他与丁旗挨得很近,显然并不抗拒与他有接触。
丁旗嘴里咬着百香果的籽,咔嚓咔嚓的:“他就是幸辰。”
颜青目露了然:“哦,单耳道真菌感染。”
“咳,这种事情就别提醒我了。”丁旗顺便将另外两人也介绍了,他们三个打小一起玩到大,只有幸辰是进入高中后加入的。
“这张照片是我特地请叔叔给我们照的,作为纪念一人一张。”他很宝贝地抚平相簿内页透明塑料膜。
成年后考了驾驶证,丁旗拥有了第一辆属于自己的摩托,去过很多地方,大部分时候与朋友同行,也有时自己独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