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抬眼便瞧见了熟悉的容颜,目光随之落在陆青暖手中笛子身上,“笛子……”
就算全身被打的很惨,就算早已经伤痕累累,可是却依然固执着想要接近陆青暖手中的笛子。
仿佛是一道光照亮了他,迫切需要得到光芒的旭辉。
陆青暖看着对方这副模样忍不住出声询问,“当初你制作这个笛子,究竟在想谁?”
这个笛子对慕容鹤而言是目睹思人的东西,是借物思人的牵挂。
之前陆青暖还不知道其中的一切,可是现在最终的答案似乎已经慢悠悠的浮现在眼前了。
面对陆青暖的询问,慕容鹤仍然沉默不语,只是目光痴呆呆的看着陆青暖手中的笛子,仿佛是借着物品开始了思绪蔓延。
陆青暖等待了很久,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忍不住打破空气中的安静,再一次提出询问,“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二人保持着僵持的模样,陆青暖根本套路不出任何言语,仿佛对方下意识无视了自己,完全似她化为无物。
陆青暖颇为无奈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温诀身旁。后者耸了耸肩告知,“既然在这里得不到任何的答案,不如直接换一个地方。”
慕容鹤摆明不愿意将从前的那些事情告诉他们,也没有必要继续纠缠。
陆青暖思索了片刻转身和温诀一同找到了春花。
后者自从见了慕容鹤一面后一直呆在院子里。
“这个笛子……你认识吗?”面对陆青暖的询问,春花却没有做出相对应的回复,泪水一滴一滴从眼角跌落。就在陆青暖以为对方不会回复的时候,她轻轻开口,“早知道他在这里,我就不应该来!”
虽然言语之中并没有明确表达出那个他究竟是谁,可陆青暖已经能够猜出对方所说的名字。
一切都昭然若知,似乎在避讳着什么?
陆青暖微微蹙眉,她只想知道两个人之间究竟隐藏了什么,可是春花和慕容鹤仿佛都不愿意说出其中的详情。
温诀虽然不是一个十分急迫的性子,可是一直等不到这两个人开口说出过去,瞧着陆青暖无奈的神色,自己也忍不住着急,“你与慕容鹤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从前究竟还有怎么样的瓜葛?”
春花紧紧闭着嘴巴,低声哭泣也不愿意开口说出曾经的往事。
仿佛那是自己心中最不愿意触碰的伤痕。
温诀等不下去了,冷着一张脸直接对着面前人开口,语气越发冷漠,“眼下县令已经怀疑你与这件案子有关系。既然你不愿意将事情的真相透露,那么就直接关起来吧。等到你愿意开口说出其中的事情为止。”
“我可没有时间陪着你在这里继续闹下去,我只要一个结果。”
温诀可不是看见眼泪就心软的人,落泪美人也要分人。如果对于陆青暖而言还会退让几分,可是面前的春花却并非是他保护的范围之内,
春花神情微微愣住,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眼看着温诀态度越来越冷漠,担忧自己会被关进牢房,只好开口道,“之前……我十三岁的时候跟着慕容鹤。”
“小时候家里很穷,饭都吃不饱。像我们这样的女儿只能够被卖掉换取粮食,让家里人活下去。”
“一个戏班经过把我卖了下来,随后我一直跟着慕容鹤学习古琴。”
回忆着从前往事,春花神色微微溃散,“后来啊,时间久了……孤男寡女产生了感情。”
轻笑声响起,是春花的自嘲。
“可是,身为乐师哪有不接客?班主强制让我接待客人我并不愿意。那个时候心里只有慕容鹤哪里还容得下那些肥头大耳的地主。”
比起现在从前的时光黯然无光,就像处于黑暗之中。
“所以我和慕容鹤计划着逃跑,我们想要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不愿意受他人的压迫。我不想接客,不想成为床榻上的风尘女子。”
春花絮絮叨叨的开口,诉说着曾经的过往,这是从前隐瞒的事情,不愿意说出的伤疤。
春花的目光落了空,神色中的复杂越发沉重,“可是逃跑又如何?我们单枪匹马如何能够逃离眼下的困境?”
“逃跑了几次都被强行抓了回来,并且挨了毒打。全身上下只要不是平日里露出来的地方都布满了伤痕。”回忆着惨痛的过往,春花忍不住硬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逃跑的念头在心中久久未曾散去,就算挨打又如何,依旧没有放弃离开。只可惜却始终没有如愿以偿。”
空气中的气氛骤然安静,陆青暖看着面前平淡的春花,面露一丝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