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听到她的决绝,过了好一会儿才故作不解道:“殿下为何突然转了性子,是微臣哪里做得不够好?”
阿谧吸了一口气,不想再废话,扭头就走。
燕淮还想追上去,纤素眼疾手快地拦下他,略显无奈地说道:“世子还是请回吧,您守着殿下这么多日,她要是愿意见世子,早就见了。世子与殿下的婚约,眼下也是急不得的,陛下最是疼爱我家殿下,肯定舍不得殿下受半分委屈的。”
京城里人人皆知,燕侯世子是个风清霁月的人物,多少名门贵女想要共结秦晋之好,若不是早有婚约,也不至于现在还未娶妻。
纤素心中还是有些可怜他的,论先来后到,也是燕淮先和殿下定亲,但谁让自家殿下在宫外还有一位青梅竹马呢。
十多年的深情厚谊,那位竹马现如今又落了难,殿下只怕满心满怀都是那位竹马,怎会还有心思放在燕世子身上。
要怪,只能怪侯府沉不住气,非要逼得殿下对这桩婚事反感厌恶。
燕淮悻悻地出了宫,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日无功而返。
出弓没有回头路,他既想要尽快和阿谧完婚,就不能任由阿谧这样胡闹下去。
想起父亲昨夜对他说的担忧,阿谧要是执意不肯嫁他,陛下也没有逼着女儿出嫁的道理,到时这婚约还作不作数都两说了。
回到侯府,燕淮黑着脸的样子过于可怕,丫鬟小厮都离得远远的,谁都不敢靠近。
燕淮坐下倒了一杯茶,端到嘴边发现竟然是凉的,随后放下茶杯,不知怎的溅了衣衫一身。
人倒霉的时候,老天爷都要对着干。
“管家!”
燕淮大怒,“去给我查,沈谧这几日在宫里都发生了什么,有没有谁在她身边嚼过舌根子。”
他不信,人的性格在这么短的时间可以变化得这么大。
明明他寻到阿谧时,她还是个瘦弱又怯懦的弱女子。以至于燕淮一直认为她乖巧听话极了,是个堪任世子夫人的人选。
不曾想阿谧竟是个过河拆桥的主儿,靠着他燕淮才得以入宫做了高高在上的公主,转头就要把燕淮和侯府一脚踢开,天底下岂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
自从阿谧知道了高家兄妹身陷囹圄的事,没有一日她是能安心在宫里度过的。
待寻到机会,她又找到陈尚宫借了腰牌,带上纤素悄悄出宫去。不想却扑了个空,沈简压根就没带高常玉回来。
仍是小墩子在看门,纤素用几块糖骗他说出了沈简的下落。
“我家三殿下在西街的柳叶巷还有处宅子,听盛齐大人说,有位客人前几日就被安置在了那里。”
时间对得上,应该就是在那儿了。
阿谧伸手摸了摸小墩子圆乎乎的脑门,哄孩子的语气,“真乖,下次我们再来,还会给你带更好吃的芽糖和点心。”
离开后,阿谧乘着马车去了小墩子说的柳叶巷。
沿着一条僻静清幽的胡同往里走,阿谧在一处院门前停了下来。
“是这儿吗?这门上都没有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