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妇人们也出来看着杀猪,家里结婚的热闹气氛骤起。
按理来说,陆泽的二爸二妈,这两个真正的亲人也应该过来帮忙才是,但妇女主任贺凤英跑到邻镇去参观大寨,而孙玉亭三职在身还要照顾家里的几个娃娃,腾不开手。
“放心吧少安!
”
“你的婚礼是咱们家的大事,二爸二妈到时候一定会准时参加!
”
陆泽想着前几天见到二爸的时候他那信誓旦旦的话,哑然一笑。
倒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这二爸到家里来帮忙,充其量也就是帮着散散烟或者唠唠嗑。
干活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晌午的时候,孙家窑洞里热闹的吃了顿饭,因为今天杀猪,按规矩要招待杀猪匠一顿,陆泽也留下了金波一伙人,给他们这几人单独开了个小灶,一伙子吃的开开心心。
“少安。
”
“你待会去石圪节公社买点待客的烟酒吧,顺便再让胡德禄给你好好剪个头。
”
孙玉厚有些低估了自家在村里的影响力,可能也有田福堂这个支书的影响,这段时间来家里帮忙的人络绎不绝,卷烟耗费的很快,出乎预料。
再加上这双水村里个个都是能喝酒的主,干脆多买点烟酒回家。
陆泽吃完饭以后便骑上了老丈人的自行车去往石圪节公社,不慌不忙的骑在平坦的小路上,寒冬的山野显得寂寥无比,迎面凉风飕飕,但陆泽对这点温度并没有什么反应。
现在他的身体素质已经逐渐摆脱了正常人的范围。
四季变化能够感受到。
但身体抗造程度很高。
路过在罐子村的时候,陆泽一眼便看到了蹲在石桥旁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是自己的逛鬼姐夫,两只手塞在连了起来的衣袖里,头上是顶破烂的黑帽,王满银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这时候正半眯着眼睛,没有注意到陆泽的到来。
“嘿。
”
“姐夫,你搁这里干啥呢?”
王满银顿时从半迷瞪的状态中吓醒了过来,望见是陆泽以后,慌乱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扶了扶自己那歪七扭八的黑帽子,朝着陆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姐这几天不在家里,柴火也没了,窑洞里这两天冷的不行,我出来晒晒太阳。
”
陆泽顿时笑了出来。
“那你不能去山上砍点柴火啊?”
“不生火你饭都是怎么吃的呢?”
王满银支支吾吾起来:“山上的路太难走,我砍了点回家不太顶用,想着太麻烦干脆就不生火,家里有几个饼子,吃饭的时候就去邻居家的灶台上面热热。。。”
陆泽有些震惊。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咋就能够有这么懒的人。
而且这人还是他姐夫。
“那你以前没跟我姐结婚的时候都是咋吃饭?”
“那更简单,我那时候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随便吃点就行,反正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