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做了什么,现在照做。”
徐韶华语气平淡,可却带着几分杀意,果然,他察觉到的那道呼吸没有错。
那男子闻言,一时不愿意提笔,徐韶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拿起另一支筷子,面无表情的将那筷子“轻轻”穿过结实华贵的红木桌。
“做。”
少年一字毕,那男子立刻哆哆嗦嗦的提起笔,时不时看一眼已经衣衫不整的常齐昀,画了起来。
常齐昀这会儿早就已经意识迷离,不过片刻,便已经□□,那男子也一直笔耕不辍,徐韶华则是坐在原位,一脸淡漠的看着窗外。
曾经,常齐昀便是用这一手,让那些不愿意屈就的学子屈就吧?
读书人重名,科举更重,手握他们自渎的春宫图,寻常人只想遮掩,哪里敢得罪常齐昀,只能忍气吞声的将苦果咽下。
少年在那桌边坐着,一动不动,却如一把悬而未落的大刀,横在那作画男子的头顶,他本想拖延一二,可一看到那还定在桌子上的筷子,便不敢外耽搁。
不过半个时辰,那男子便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将那画呈了过来。
“其他的呢?”
徐韶华扫了一眼,确实画的纤毫毕现,连常齐昀屁股上的一颗痣都画的清清楚楚。
徐韶华将其收了起来,随意一语,却听的那男子一愣,摇了摇头。
“不愿交?还是你觉得你硬的过那张桌子,那不妨我们试试?常齐昀做这种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应当是如今唯二的知情者吧?你画其他人的画册何在?”
男子不语,徐韶华也不急着逼他,只道:
“你如今连此物都交到我手里,与背叛何异?倒不如干干脆脆背叛个彻底,他日此事宣扬出去,你也能得一个大义之名。
你这一手字,细看也有几分风骨,如今这般一直助纣为虐,也非你所愿吧?”
徐韶华此言非虚,甭管这男子做了什么,可方才他随意挥毫的几句点评诗词,嗯……也可见其功底。
那男子听到这里,眸底不由得涌起一抹微光,但随后又沉寂下来,徐韶华见状,思索片刻,遂不紧不慢道:
“你是有旁的顾虑?你的家人?”
男子终于点了点头,
()冲着徐韶华“啊啊”两下,露出他被割去的舌根,徐韶华面色这才微微一变。
难怪常齐昀让此人作画,他这般模样绝无提醒旁人的可能。
徐韶华看着那男子,缓声道:
“我与乐阳侯府卫世子有几分交情,他素来与常齐昀不合,你可愿投奔他?”
男子闻言一喜,连连点头,便是他也知道,这二人不对付,卫世子定能全力助他。
随后,男子冲着徐韶华做了一个跟他走的动作,带着徐韶华走到一旁的博古架旁,轻轻一推,里面赫然是一间密室。
男子指着那案上放着的一沓写着名字的画纸,匆匆用笔在一旁的纸上写下:
‘都在这里了’
“有备份吗?”
徐韶华这话一出,男子有些迷茫,徐韶华解释道:
“仅此一份?”
男子连连点头,继续写道:
‘他说这些可以赎走’
徐韶华看了,笑了:
“若是我没有猜错,至今为止,无人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