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好不容易才顺过气。
纵然他今日温柔难得,可是银钱更难得啊!
她皱了皱眉:“老爷,那可是二十万两!我如何凑?我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银钱不过五万两。。。。。。”
萧景平一怔,眼底闪过一抹不耐,又极快地掩饰过去,而后道:“若不然,你去借一借呢?”
陆氏为难道:“。。。。。。夫君,我到底也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我出去借银子,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啊。。。。。。”
萧景平一摊手:“那总不能我出去借吧?”
陆氏想了想,忽然发狠道:
“姜令鸢那个贱人倒是从姜家带了些嫁妆,明日我叫宴儿向她讨来!还有,你那心肝似的香姨娘,她从前不也是楼里的花魁吗?你叫她把体己的银子拿出来,不然,就把她再卖回楼里去。还有京郊有千亩族田,怎么也值个三万两。。。。。。若这些还不够,就再去当些物件,怎么也能凑出来。”
萧景平一听,陆氏安排得妥妥当当,不用自己再花心思去凑,便松了口气,全都应下:“好夫人,都听你的!”
。。。。。。
二房,容园。
顾氏眉飞色舞地指挥着院里的下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以后我每日便在那处事。一会去跟管家说一声,明日叫府里的下人都到我院里来,我要问一问话。”
“是。”
梅姨娘和海姨娘也收起了方才的活泛,恭恭敬敬的随侍在顾氏左右,小意奉承着:“夫人,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咱们往后,还得仰仗着夫人过日子呢。”
顾氏瞟了她们二人一眼,倒也不恼:“你们倒是会顺杆爬,这变脸变得像是唱戏的一般。”
二老爷萧景晖后院里女人不少,偏他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会哄人,哄得顾氏都懒得跟这些个妾室争风吃醋地计较,还容着她们都生养了子嗣。
梅姨娘膝下和海姨娘膝下各有一庶女,还有位前几年刚进门的雪姨娘,这会儿正在坐月子,也添了个庶子。
几位姨娘也都安安分分的,倒是十分和睦。
顾氏原本也是极好强能干之人,偏偏摊上这么个夫君,实在是无法,蹉跎着,这小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
谁知今日竟又让她摊上这么个好机会,她当真是雄心勃勃:“这掌家的对牌钥匙交到我手里,我便不可能再交出去!
“婉容呀,打从你进了国公府的大门,为夫从来没见你这般高兴过。”二老爷萧景晖从屋里走出来,见顾氏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从廊下的牡丹花里挑了一只开得最好的,亲自簪在顾氏的头发上:“夫人笑起来真是好看。”
二老爷萧景晖人到中年,跟顾氏一样不显年龄,穿着一身满绣缂丝长袍,端的是儒雅风流的模样,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随时都在散发魅力。
院里还有许多下人瞧着呢,顾氏眉心一跳一跳,脸却是忍不住一红,最后还是抬手扔下牡丹砸到他怀里:“你个老不羞的,就会在这种事上花心思!”
二老爷萧景晖也不生气,揉着胸口,一脸诚恳地又把花簪了回去:“为夫就是觉得这朵花衬你。”
顾氏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又只管吩咐着下人在各处布置。
萧景晖亦步亦趋地跟在顾氏身边,谄媚道:“夫人如今当家做主了,为夫瞧上的那盆重紫牡丹是不是可以给批些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