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挨父亲的打,即使是在父女关系最紧张的高中时期,万锦飞也没动过她一个手指头。
更何况,他们还有过彼此相扶熬过的艰难时光……
是啊,任何时光,任何回忆,都要彼此珍惜才有意义,否则一文不值。
父亲从头到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其实,答案早就明了。
舅舅没有骗他,她的父亲,的的确确在母亲尸骨未寒时,就和别的女人暗度陈仓了。
那些在医院的陪护、崩溃和痛苦,不过是一个卑劣男人的软弱,里面并没多少眼泪是为发妻而流。
“爸,”万姿努力镇定,“今天掉到抽屉夹层里的那张照片,是妈妈的半身像,也就是遗照上的那一张。”
万锦飞没说话,屋内死寂一片。
万姿轻轻吐了口气:“今天也是妈妈的五十岁冥辰,她说过,她是上午十点出生的。”
“这一切真的好巧!你说对不对?爸爸。”
03
万锦飞脸色有些发白,他抿了抿嘴,偷瞄着看了赵依琳一眼。
赵依琳坐在床沿,手掐着床单,指节也有些发白。
“你别给我整那些神神叨叨的,老子是无神论者!”万锦飞喊了句。
万姿笑起来,一侧嘴角上挑,一侧没动,充满讥诮:“挺好,那就无神到底吧……”
她话拐了个弯,进入正题:“我刚才问过律师,他说如果我能证明这个房子的房款是我妈出的,那这房子,即使你有产权,也不会是一半。”
万姿每个字都很冷静,带着寒气和冷冽。
律师说的凭证,偏偏她还都有,无论是当初支付房款的一笔笔转账记录,还是当初妈妈问娘家借钱和还钱的所有凭证。
妈妈是个生意人,喜欢留下单据对账用,奉行每一笔账都清爽,所以她都留了底。
“你说这房子是你和妈妈的夫妻共同财产,是没错,但是夫妻共同财产不是对半开,而是按照贡献大小和比例来的。”
她看着父亲,脸上的巴掌印还明晃晃的,在白嫩嫩的肌肤上红肿着,很刺眼。
但她的神情,却冷静地像法医在解剖尸体,不带任何情绪。
“我,亲戚朋友,街坊邻居,我们所有人都能证明,在这个家里,你几十年如一日的贡献是什么,共同财产的比例应该是多少,在你那百分之五十里,又有多少同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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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锦飞暴怒,再度举起了巴掌,姚浩然上前,一把握住了大姑父的手,攥紧。
万姿仰着脸贴过去,不避让,眼中怒火熊熊。
“爸,明天周一,我就会去找律师,去向法院起诉,要求重新划分这个房子的所有权,你想要儿子?没问题,但你想把我妈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东西拱手让人一半,我不干!”
她的表情冷酷到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在法院没有判决下来之前,”她斜睨着,轻飘飘看了赵依琳和门口的后妹妹一眼,露齿一笑。
“这屋子,我至少有一半的所有权,我要取走一半的东西。”
04
姚浩然目瞪口呆,他没料到表妹来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