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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奶奶，求求你了……”
“我求你睁开一次眼，你再看看团团……”
可是奶奶再没有任何反应，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护工拉起白布盖住了她的脸。
许颜昭眼睁睁看着奶奶的病床被推走了。
同房的老奶奶将一本存折和一张皱皱巴巴的百元钞票放在她手心。
“姑娘，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你要往前看，往后日子还长。”
“你奶奶啊，清醒时总念叨你心脏不好，马上要结婚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她说把这一百存进去，就差不多就有一万了，也算她给的一份嫁妆。”
许颜昭木讷接过存折。
存折开户的日期是2006年，15年前，整整104笔。
最小的一笔金额是5块，最大的一笔金额是300，她就那么一笔一笔存了十五年，存了9978。23元。
不是九百，不是九千，是有零有整的9978。23元。
奶奶到死都在惦念着她！
许颜昭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把存折按紧在发疼的心脏上，她多想心脏能在这一刻停止跳动。
这样她就能跟奶奶一起走了，她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护工走进来，将掉在地上嗡嗡作响的手机递给许颜昭。
电话那头，周泽楷满是歉意。
“小昭，奶奶生日我赶不上了，我有事实在脱不开身……”
许颜昭哑声打断了他：“没关系，她已经去世了。”
……
三天后，南郊墓园。
周泽楷将一束菊花摆在许奶奶墓前，深深鞠躬。
“奶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昭的。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站在他身旁的许颜昭眸色未见波澜。
奶奶最讨厌说谎的人，她不想在奶奶面前戳穿他。
她转身朝墓园外走去。
身后周泽楷跟了上来：“小昭，那天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释……”
他话未说完，顾青青的消息先他一步传到许颜昭的手机上。
是一张截图——
【周泽楷：她奶奶刚死，我怎么好跟她提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