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多在意,离开了图书馆。
道路上阴雨绵绵,天色已晚,黑暗笼罩,我撑伞走向出校门的路。
路过一处小树林,身后那男生似乎也是要出校门,同路而行。
直到身旁树林传来簌簌的轻响,一个人全身湿润的走出,白色衬衫染上红色,正在整理衣摆,他一抬头便看见惊愕住的我,一笑,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寒冷刺骨:“间织,找了你好久,你看我啊,我都说了我是被欺负的。你怎么不信呢?这下信了吧?”
“你…你你你……”我惊住,没想到他受伤痊愈之后是在找我,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向我印证他的话。
身后那男生骤然惊叫:“富江!!你不是…你不是……”
男生想起什么,猛然拉开挎包。
里面的血肉顿时炸开一样涌动起来,将一根带血的铁棍挤出来,哐当一声落地,我甚至能看见挎包里起伏的血色,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后退几步。
“啊!!”他将挎包扔出去,挎包落在地上,发出闷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人怔怔地喃喃。
“垃圾,你难道不知道你杀我的时候有多让我恶心吗?臭死了,我都要吐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青木张狂大笑,又瞥见我害怕的脸,一顿,露出可怜的表情,“间织,你也看到了?你要相信前辈的话……他们就是在监视我!恨我!我过得非常痛苦啊!我可没有撒谎……”
我的手腕被他握着,预感到什么,转身逃跑。
青木不松开我的手,只能微微睁大了眼被我带着跑。
雨伞掉落进泥地。
下雨没多少人出来,加上是夜晚,道路都看不清楚。
那男生爆发起来比我跑得快多了,青木的手臂被拽住,连带着我也一同被摔倒在青木的腿上,脑袋狠狠撞到他的小腿。
“富江……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明明…我明明……”那人呢喃,挎包遗落在后方,手中的刀泛着微光。
手掌膝盖生疼,我努力撑起来,看见那人狰狞的面容便吓得流下眼泪,裹挟着雨水布满脸颊。
青木坐起来,居然还在看着我,他的手臂被抓住,刀已经快割破他的手腕动脉,那双黑色的眼睛依旧映出我一时间疼到爬不起来,直哭的脸。
“富江!你在看什么啊!瞧不起我吗!”那人暴怒,充血的眼瞪向我。
刀光一闪,我抬手,慌不择路叫了一声青木——并不是眼前的青木,而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叫记得我的青木,他总是从各种地方钻出来,万一呢?
下一秒,挡住的手臂没有痛感,我被整个人抱住,他微凉的体温包裹着。
青木也怔了怔,低头惊奇地看我一眼。
“……”
他在惊奇自己的举动,说不清是保护,还是下意识听从少女的话。
须臾,他的黑眸在翻涌着不明的情绪。
青木没有被伤害,身后传来刀落地的声音。
随即是人被打晕,倒地的闷响。
我还未回过神,抱着我的青木被一股力扯开。
晕倒倒地的男生的外套被脱掉,缠绕在来人的腰间,雨水打湿他的黑发,流在他白皙的皮肤之上,滑落,在锁骨处打了个转,柔韧的腰还没有愈合,左侧是鼓动着的血肉缺口,在奋力弥补着。
青木打开他的手,面色不善。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对视一秒便都厌恶地移开。
那新生的[青木]随手扔掉铁棍,歪了歪头,继承了作为前辈的青木的记忆,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疑惑:“间织,你刚刚在叫我?声音挺好听……我的细胞都在沸腾,分裂得更快了啊。”
他低身,湿漉漉的手想要触碰我的脖颈,被青木阻挡。
青木皱着眉,咒骂道:“你还不看看自己的丑样子,出现在诗绪里面前真应该感到羞耻!”
“……你凭什么叫她诗绪里?我也要叫,诗绪里!”[青木]不甘示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