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即便是那玉佩失而复得,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吧。”姜堰抬手轻轻摩挲着下巴,一双魅惑的狐狸眼滴溜溜地乱转。
姜堰总觉得楚容渊此时的情绪起伏太大了,这与他自幼认识的楚容渊着实不太一样。
在他看来,即便是他曾经丢失的最重要的东西被重新找回来,也绝不会出现这副仿佛找回了旧情人的神色。
察觉到姜堰打量的目光后,楚容渊立刻松开了揪住姜堰衣领的右手,又以左手遮唇,轻轻咳了一声,来缓解这奇怪的气氛,脸上的神情也迅速恢复成往日慢条斯理的模样。
见姜堰还继续傻愣着,楚容渊淡淡地瞟了姜堰一眼,吩咐道:“带路。”
闻言,姜堰也猛然想起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完,便连忙将人直接带到了庭院中,指着地上的沈卿卿,道:“那玫玉佩现如今就在这小丫头的脖子上挂着呢!”
等到楚容渊走到沈卿卿的身侧,顺着姜堰手指指的方向,果不其然看到了姜堰口中所说的那枚玉佩。
楚容渊缓缓蹲下身子,取下了沈卿卿脖颈上玉佩,从外形和花纹上看,和自己曾经送出去的玉佩一模一样,再用手轻轻抚摸玉佩上的纹路,才确定这枚玉佩的确是他当年送出去的离别礼物。
只是,这玉佩怎会这般凑巧地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此处?
楚容渊又将目光放到了玉佩的现主人,沈卿卿的身上。
仔细看来,眼前少女的容貌虽然与他想象中卿儿妹妹长大的模样,有那么几分的违和感,却还是能够与记忆中卿儿妹妹幼时的影子重合上。
时至今日,楚容渊仍能记得多年前的事情,那时的卿儿妹妹每当跟她那三哥哥闹了别扭,便会气呼呼地跑到他家来。
若是与家中的兄弟姐妹闹了别扭,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也像是卿儿妹妹的作风。
理智上,楚容渊明白这么多的巧合铁定不简单,他应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丝隐患。
但是,这诸多的相似之处,即便是楚容渊那颗早已冷硬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三分。
罢了,没弄清楚她究竟是不是卿儿妹妹之前,还是暂时留她一命。
见楚容渊半响不曾说话,姜堰主动开口问道:“容渊,这玉佩是你丢的那枚吗?”
闻言,楚容渊轻轻颔首,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姜堰的问题。
正当楚容渊思索着如何不暴露身份,又能弄清楚眼前的少女究竟是细作,还是幼时那个爱缠着他的卿儿妹妹的时候,姜堰已经拿着匕首,蹲在了少女的身侧。
姜堰刚举匕首打算给昏迷中的少女来上致命的一刀,自己的手腕却突然被人给握住,导致匕首迟迟无法落下。
姜堰抬眸望向了楚容渊,不解地问道:“容渊,你这是何意?”
听到姜堰的问话,楚容渊的眸色里闪过一抹不自然。
他明白刚才下意识地出手去阻拦姜堰的行为,是他关心则乱了,他本可以出言阻止姜堰的动作。
虽是如此,楚容渊依旧是保持着往日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此女我尚且有用,你先将人带回房间。”
所幸姜堰本就神经大条,对于楚容渊给出的说辞,姜堰虽然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倒是没有发现有何异常之处。
况且,姜堰自幼学的是这治病救人的本事,本就不喜杀生,如今楚容渊已经发了话,他也没有执着于杀掉眼前的少女。
只是这群山匪既然已经认出来他们的身份,不管是为民除害,还是避免泄露行踪,都留不得了。
虽是如此,姜堰还是问了句,“那剩下的山匪呢?”
“尽快处理掉。”
对于这些认出他身份的山匪,楚容渊并没有任何同情,也不容他有任何心慈手软。
见到姜堰已经跑开了,手起刀落鲜血淋漓,楚容渊原本想让姜堰先将人带回屋内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望着眼前这张与幼时的小妹妹格外神似的容颜,以及他去京城之前送给卿儿妹妹的那玫玉佩,楚容渊心一横,咬了咬牙,脱下了外袍覆在手臂上,抱起了地上躺着的沈卿卿。
手上的动作却格外的生硬,就连脚下的步伐也尤为僵硬,直到楚容渊把眼前的少女与幼时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妹妹划上等号,这才忍住没把人给扔掉。
姜堰刚挑断昏死过去的山匪头头的手筋脚筋,一抬起头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场景。
望着楚容渊的背影,姜堰直接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道:“容渊,你,你……”
自从当年楚容渊被圣景帝从忻州接回京城,姜堰就从不曾见过他这个好兄弟与什么女子举止亲昵过,更别说去抱旁的女子。
在今天之前,他甚至觉得楚容渊一定程度上是厌恶女子的,从未有女子近身伺候也就算了,就连楚容渊无意中被女子触碰到,他都会去沐浴很多遍。